河的下游,台盐氏部落。
可怕的剑齿虎被铜制的铁链拴在粗壮的树旁边,它不时低吼一声,粘稠腥臭的唾液从齿间滴下。
台盐氏一名瘦小的男人扛起一整头鹿,用尽全身力气一抛,扔到剑齿虎跟前。
巨大的剑齿虎按住雄鹿撕咬,内脏和血流了一地。
台盐氏上下人心惶惶,他们的狩猎队在外头狩猎,只有老弱留守部落。族长住的那座最高最漂亮的屋子里已经换了主人——那是神殿派来的战士。
上游,有昊氏部落内一派祥和。
采集队的制陶组效率很高,这些日子做了很多陶碗、陶罐、陶锅、陶板等物什,现在部落里已经不用叶子盛东西了,头骨做的碗也在喻莘的竭力倡导下堆进了仓库,只有竹筒还在继续运用,不过主力已经变成了陶制品。
除了制陶,他们还从喻莘那里学会了烧炭。
经过这些日子的尝试,他们已经掌握了几种不同木头的烧制,部落里越来越多人开始使用炭火而非柴火。
炭火最好的一点是没有明火,也不会有木头在燃烧时爆裂的危险,所以相对安全。
当然,晚上部落的人一起用餐、跳舞的篝火,还是用的柴火,有红色黄色的火焰才显得热闹嘛。
喻莘还是没有打定开垦田地的注意,朔则接连几天都跟豹他们聚在一起议事,眉头拧得死紧。喻莘几次在晚间起夜的后,看到朔睁眼躺在那里,直愣愣地盯着山洞顶端。
大水退掉后,朔没有搬回去。
喻莘虽然常常吼什么滚回去睡,也并没有真的赶人,做饭永远会做两份,以致朔似乎住得格外心安理得。
喻莘翻了个身,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以手枕头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朔:“你们是不是在讨论迁徙的事情?”
喻莘以为朔会跟他商量,但是朔没有提起过,只好他自己问了。
朔深邃的眸光捕捉到他,侧过头,低低应了一声。
他频繁和豹他们议事,其实部落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只是没有人问。
喻莘又问:“迁徙的话,是不是非常危险?”
静了片刻,朔才道:“很危险,会死很多人。没有人知道西方和南方有什么。”
“如果不迁徙呢?”喻莘问。
朔如实道:“神殿的人会打过来,可能会派台盐氏的战士,他们人比我们多,而且豹说,神殿派了很多头剑齿虎到南方来,一头剑齿虎至少需要五个战士才能应对,很难杀死。”
喻莘又问神殿离这里有多远,说想了一会儿,只回答要走很久——当初他们是断断续续迁徙了十几年,不是直奔这里的,他年纪又小,并不清楚。
隔了一会儿,朔又补充:“老祭司说,要翻过一座山。”
如果要翻山的话,在这个交通非常不便的时代算是非常非常远了,喻莘想。那座山大概挺远的,因为从有昊氏的领地里,看不见北方的山。
神殿到这里的路不会太容易走,但是他们既然能把整条盐路占领,在南方的实力肯定不弱。
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巫炎已经把有昊氏的方位告诉神殿,神殿的人非常清楚叛逃的有昊氏的方位,准备进攻;二是巫炎还没有跟神殿建立起联系,所以神殿的人不知道叛逃的有昊氏在哪里,但既然他们征服了台盐氏,也不难从台盐氏口中得到曾与他们换盐的有昊氏的情报。
无论是哪一种,神殿攻打有昊氏的可能性都极大。
喻莘把自己的分析跟朔讲了,朔沉默半晌,直到喻莘等不及,推了推黑暗中的他,他才道:“神的国度也会打仗?”
这话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喻莘还是答了:“会的,我来的地方也会打仗。”
肯定打得很厉害。朔想,喻莘不是战士,却对局面分析得有条有理,他的故乡肯定天天打仗,日子特别难过,所以他才会对打仗很了解。
喻莘对吃穿住都非常讲究,朔以为他以前的日子肯定很好,没想到这样艰难。
他胸口闷闷的,心仿佛被拧了一把。
喻莘努力回忆了一番自己看过的各色战争片,还有历史纪录片,最后想起一个小学时候学的一个成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得先了解台盐氏的情况。”
朔的手伸过来,摸索着握住喻莘的。
黑暗中看不见神情,他嗓音低沉道:“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所以你不要回神的国度了,那里那么难。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当然。”喻莘在黑暗里绽开一个笑容,“有你这么好的族长在,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朔捏了捏他的手。
第二天,朔又叫了豹、左和池商量事情,喻莘也在。
几人讨论过后,决定派左和池一起,前往台盐氏的领地探查情况。
“这次出去要听左的。”朔强调。
池嘟囔:“凭什么,我打架不比他差。”
喻莘道:“因为这次不是去打架的,而且你们一定不能被发现,否则部落就危险了。左有做游猎人的经验,他们曾经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潜入领地,所以你得听他的。”
左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能听出喻莘是在夸自己,他有些别扭地保证道:“族长,神使大人,我们一定不会让他们发现的,你们放心。”
“嗯。”朔点头。
左和池当天晚上就走了,丁一直送他们到河边。
他们出发时,喻莘的系统又一次提示:【朔的担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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