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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二更)(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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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以它强势的如雾般的质感蒙住了男人的脸,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人们惊异的脸倒影在窗玻上,雨迹蜿蜒,好似透着暗红色。液体滴滴答答,和雨声融在了一起。

    叶辞好像在水凼里跌了一遭,手抹过一脸的水,掀起眼帘看向眼前的人。

    “庄理。”他的声音轻而寒彻。

    玻璃杯碎落在地。

    庄理面无表情地起身,吸了口烟,拎起包往门外走去。

    费清晖在二人之间来回看,在一众人仿佛寄托了期望的神情中朝庄理追去。

    还没走出门厅,庄理就被费清晖挡住了去路。

    “让开。”

    庄理眉头微蹙,唇角紧抿好像很坚毅。

    曾几何时,费清晖在故去的女友脸上也看见过相似的情绪。是什么,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委屈吗?为什么委屈,他们不过是调笑两句罢了,无心之言。他们向来如此,女人们也笑得开怀,怎么偏偏这个女孩反应如此激烈。

    费清晖上前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声音说:“不管你有什么,先过去道个歉,你要就这么走了,当着一帮人,老叶怎么下台来。”

    “重要吗?”

    庄理当真觉得他们的逻辑不可思议,“让开。”

    “不是,这事儿你想明白了。”

    当众让叶辞如此难堪,不尽快圆场,事后很难有转圜的余地了。庄理也知道。

    席间不断说服自己,没关系,决定了逢迎就要忍耐下去。她算什么?只是他漫长情史中的一段而已。

    可是,终究她不想只是情人啊。她不想做一个附庸、佐酒点心、战利品,她想他认真地看看她,看看她和其他女人到底哪里不一样。

    她不要因为容貌、学识、谈吐而被划等级的不一样,她要他心里的不一样。

    僵持不下之际,叶辞的声音传来,“抱歉,你们慢慢玩,我去换身衣裳。”

    庄理猛地推开费清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前厅屋檐垂下雨帘,她刚探出身去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拽回。

    惯性让人撞入他怀中。庄理仰头,挤出两个字,“放开。”

    叶辞二话不说地把庄理拽上了楼,香奈儿链条包掉在楼梯上,手机从没合紧的口盖掉了出来。

    砰一声响,庄理被抵在了门背上。房间里没开灯,浅淡的光从没安装窗帘的窗户照进,一些家具与床覆盖包装薄膜,在各处陈放着。

    “庄理。”

    叶辞呼吸着,手上还有没擦拭干净的黏腻感。掌心和衣料摩挲,没有人让步。

    他想要看进她的心底去,可她又是恨恨的眼神——他有这么可恨么?

    “小理。”他没有意识到语气中的哀求之意。

    “叶辞,我……”庄理颤声说,“你还记得你跟我讲的话吗?我不觉得你们的话好笑,我也不觉得那些是能公开讲的。”

    “所以你就这么对我?”

    “我这么,对你?”庄理艰涩道,“难道不是你这样对我?”

    “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来,来了什么规矩都没有,人都跟你说笑,笑过去就是了,有什么不能私下和我讲的?”

    “你觉得不体面了是吗?你们开那些玩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羞耻?我觉得不舒服了,这就是一个人会有的正常反应……”

    叶辞以一种你继续说的阴鸷神情注视她。

    反正她不顾后果,索性一气讲了,“你们完全被酒精腐蚀掉了!谈事情就该上会议桌,谈判就该拿出条件——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饭局!”

    实际之前是那样子的,派对大多也氛围轻快,可为什么回到这里全变了?庄理憎恨全世界把酒言欢的文化。

    “哦,是吗?我该夸你天真无邪?”

    叶辞揿铃让园屋的管理者把酒窖搬上来。对方愣怔住,却不敢发问“是一整个酒窖吗”,在叶辞命令第二遍时干脆地应“好的”。

    “你要干什么?”没开冷气的房间闷热极了,可庄理浑身发抖。

    叶辞不说话,脱掉沾了酒渍的外套。庄理抱紧双臂,沿门背、墙壁往旁边缩,“叶辞,你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叶辞平静道,摸裤兜从皱褶了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引燃。

    火光映亮他的眉眼。

    她蓦然忆起他们在温哥华后巷吸烟的时候,他的模样一点没有变,什么变了?

    是她的心变了。

    她好贪心,以至于输得彻彻底底。

    叩门声响起,叶辞把庄理塞进浴室。隔着门,庄理听见好几人将木箱搬进来,还有推车在地板上滚动的轻响。

    门外寂静,浴室灯火透亮,庄理遮掩防水帘,躲在浴缸里。

    忽然,门被推车撞开的响声引得她打了个激灵。

    推车撞在浴缸边沿,其中的红酒玻璃瓶发出哗啦声响。防水帘被掀开,叶辞叼着烟出现她眼前。

    “你不是要泼我酒么,”他呵笑,“就让你泼个够。”

    庄理说不出话了,盈着泪摇头。

    叶辞随手拿起一瓶年份赤霞珠,用开瓶器拧开,抬手就往他头上浇。空玻璃瓶丢进一旁的置物篓里,他接着开第二瓶。

    他把酒瓶递给她,点下巴示意。

    庄理攥紧拳头,“你有病。”

    “是啊,我陪你疯。”叶辞笑,舔了一下嘴唇上的酒,“还是说你想要有观众?那我把他们都叫上来。”

    燃尽的烟蒂不知何时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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