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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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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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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久。

    她像是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了,把额头和肩头都压在玻璃上,半侧着身子说话。

    “几个月前,闻玙找过我。”

    温健武听见这个名字时有些许变色。

    他对这个名字有种本能的拒绝。

    这个名字意外的和自己儿子的姓名同音,就此衍生出多少不该有的纠缠,他和她心里都清楚。

    “这几年,闻玙一直有找过我。”她冷静道:“搬走的时候,我本来删了他的电话,后来他换了个号,还是会逢年过节给我发短信。”

    温健武脸色不太好:“他一直想挽回郁郁?”

    “不全是。”颜晚馨伸手揉着眉头:“他不会绕过我去试图联系郁郁,但是也礼貌问过几次他的情况。”

    “你……”温健武想说句什么,但又发觉自己已经丧失了大部分做父亲的资格:“哎。”

    “他前几个月飞到广州,单独跟我谈过一次。”

    “你们说了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颜晚馨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自行省略大部分内容:“我最后想着……不行就试一次。”

    她也老了,很多事未必能看清楚。

    温健武伸手按住玻璃墙,有些难以置信:“你——你答应让他们谈恋爱?!你知道他们是两个男的对吧??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

    狱警的表情有些许变化,但很快收了回去。

    “我没答应。”颜晚馨平淡道:“我只答应了放郁郁回北京。”

    “这两者能有什么区别,”温健武听得甚至有点恼火:“他回北京肯定有机会见到——”

    “不是有机会见到,”颜晚馨笑起来:“他们在同一个学校教书,天天都能见到。”

    “你在做什么?!”温健武重重坐回位置上,整个人失魂落魄:“那是我们两唯一的儿子啊……”

    “我们只有郁郁了,”他喃喃道:“你在做什么。”

    “温健武你知道吗,”颜晚馨笑得眼眶都红了:“我回北京之后给他做了一顿饭,他居然把一整碗都吃完了。”

    “他在广州的时候,我给他炖汤,我给他煲粥,他一天就吃一口,像是每天就靠一口气吊着活。”

    “你知道他前几年瘦成什么样子了吗?”

    她说起来都有点想哭,又不肯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泪,只是一边笑一边摇头。

    “我有时候都在想,难道我这个养了他二十多年的亲妈,还比不过一个他高中认识的外人。”

    “可是郁郁他现在,他现在才像是真正活过来一样。”

    温健武不断地摇着头。

    他无意否定她,他对她从来只有满怀的痛苦和愧疚。

    可是他没法接受。

    “你真的想好了吗?”他声音有些嘶哑:“你知道同性恋是什么下场吧。”

    “北京,这已经算最先进的几个城市了。”

    “他们但凡在学校被发现,或者被邻里知道,得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这两个人要是纠缠一辈子,就只能偷摸着过一辈子,在街上公开牵个手都不可能——”

    “再放早几年,那是流氓罪,是不正当关系!你不能放任他变回去!”

    “晚馨,你带他回广州吧,我求求你。”温健武几乎想用头撞玻璃墙,一扬手镣铐撞在玻璃墙上乱响:“你不能毁了他啊。”

    “我不知道。”颜晚馨喃喃道:“我真的没有想好。”

    狱警适时提醒了一句:“时间到了。”

    她起身时像是抽泣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回正常的表情。

    “就这样吧,以后再说。”

    温健武坐在原地愣愣看她,直到颜晚馨转身即将离开时才喊了她一声。

    “晚馨。”他哀求道:“你想想,你好好再想想。”

    她回头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温郁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还是淋感冒了?

    他等了会儿第二个喷嚏,偏偏半晌没反应。

    隔壁工位的同事最近在听歌剧,耳机还漏音,中间隔了条走道都能听见鬼哭狼嚎伴着小舌音。

    温郁在自己工位种了一排小多肉,学校教务还帮着添了一盆绿萝,乍一看气氛情调都很好。

    他等得无聊,心想要不再养养鱼得了。

    正点开淘宝看办公室里都能养什么鱼,门外传来忐忑不安的询问声。

    “请问温老师在这吗?”

    温郁下意识抬头:“我在这。”

    一对夫妇站在办公室门前,没有贸然进来,说话很客气。

    “温老师,能跟您聊一会儿吗?”

    “可以可以,我等会没有课。”他快速迎过去,给他们找了两把凳子。

    听歌剧的同事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办公室常年没人过来,最近又是学生又是家长的,搞得像主课一样。

    温郁随手给同事塞了包酒鬼花生,陪两个家长谈话:“您两位是?”

    “我们是钱驹的家长,”钱爸爸抢道:“这次来想跟您好好了解一下情况。”

    钱妈妈跟着点头:“您好您好。”

    “噢噢这样啊,”他回过神,意识到两位家长可能要委托自己当说客,帮忙劝劝异想天开的女儿:“钱驹的事我之前一直有了解,她也找我谈过好几次。”

    “是的是的,我们也听说了,”钱妈妈不安地调整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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