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口吃了起来。
糍饭糕含进嘴里,又脆又软,米香的极致在唇舌间席卷而来,她愣了一下,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昨天,林晏晏不过是因为无话可说,又怕褚云会有变故忽然不来了,所以特意找些话说,没事找事。又想,如果早点没到位,是不是可以耍赖不去?
没成想,褚云真的做到了,还这么费心。
她抬起头,看着一身黑衣的褚云,有些怔忪。
天色还有些朦胧,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
雾有些重,看不清太远处的路,褚云整个人却干净利落的就在她面前,清清楚楚,触手可及。
有一个个声音好像在她耳边,像是年幼时在英语大赛初见他的她,又像是那年在南京大屠杀博物馆注视着他的她,她们好像都在说:“拉紧他的手!抱紧他呀!”
但林晏晏没动,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甜甜的,“真好吃,谢谢你啦。”又问:“你吃了么?”
她吃得开心,褚云也很开心,忍住没有摸她的头,给她拉开车门,“我吃过了,你慢点吃,车上吃吧。”
他越接触林晏晏,越觉得她单纯,世故冷漠不过是糊弄人的盔甲。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聪明,有时候呆呆的,总之十分真实,就是个小女孩。
林晏晏点头,跟进车里,手里拿着食物,系安全带的时候就变得有些不太方便。
褚云看她别扭,低笑,询问她,“我帮你系安全带?”
林晏晏看他一眼,松开手,点头,又说:“你别蹭到我手上的油啊。”
褚云倒是无所谓,“黑衣服看不太出来的。”
“那也不行啊,多脏啊!”林晏晏撇嘴,想到什么,往褚云袖子上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木香味传来,她吸了吸鼻子,放下心来,“吓死我,我还以为褚神是个脏神,不爱洗衣服。”
褚云哭笑不得,“瞎说八道。”给她系安全带的动作却没停,很绅士,几乎是努力不碰着她。
见他这样,林晏晏和他一起待在小小的空间里,更是觉得自在舒服。
吃饱了,用湿纸巾擦干净手,随口就问,“褚云,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啊?”
褚云挑眉,前头正好是红灯,他踩下刹车,偏过头看她,若有所思,“还没来得及。”又问她,“你呢?”
林晏晏耸耸肩,“其实我一直知道有蛮多人喜欢我的,毕竟我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脸长得好看。”林晏晏一如既往的直白,通过了一次次袒露心声之后,她对褚云几乎不设防,心里话说得毫不犹豫,“但我总觉得我是不讨人喜欢的,如果我不是品学兼优的孩子,如果我没有这么一副好看的皮囊,谁会多看我一眼?我总觉得,是我努力让旁人不那么讨厌我,而不是我本身值得人喜欢。”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褚云的声音温柔至极,林晏晏一怔。
就听褚云继续说道,“你想找到一个人,能够透过你的现象,看到你的本质。”
林晏晏点头,压下心底的胡思乱想,“算是这么回事。”
褚云笑了笑,点点头。
车再拐了个弯,就到了上海博物馆,大过年的,天又冷,来博物馆的人并不多。
车子顺利停进车库,林晏晏下了车,竟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立在车门边,半晌没动。
褚云看她一眼,装作毫未发觉,朝她招招手,“走了,你给我带路吧。”
林晏晏却还是没动,娇娇小小一个人站在车门边上,总觉得脚被黏住了一样,有千斤重,挪都挪不动。
“怎么了?”褚云走近她,朝她伸出手,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绕开不谈,玩笑道,“怕我考你么?今天不考你,单纯地逛博物馆,不计学分。”
林晏晏下意识看向他,有些苦恼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她已经很久不敢来了。
“那我带你逛,好不好?”褚云伸在她面前的手晃了晃,又说:“来吧,不怕。”
林晏晏看着他,车库里黑漆漆的,安静极了,她有点害怕,但褚云就在她面前,腰背挺直,像一颗参天巨树,好像什么风雨都有他这个高个子挡着。
陪伴给予人勇气。
她慢慢伸出手,把白嫩的小手缓缓放进了他的宽大的粗糙的掌心里。
他的手又厚实又暖和,不知不觉,驱散了她心中的寒冷。
他们就这么原地握着手站了一会,林晏晏才终于动了,她握紧他的手,大声说:“我们走吧。”
这一声太响亮了,车库里都传来了回声。
褚云失笑,低头看她,也跟着大声说:“我们走吧!”
比她的声音更响亮,回声更大。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出了声,不约而同,吐槽,“幼稚。”
说完,更是像被点中了笑穴,笑到不停。
上海博物馆的文物收集,可以说是从零开始的。
更在建馆之初,上海博物馆的建馆初衷就非是一座地方性博物馆,而是全国性的中国古代艺术博物馆。
也就是说,上一代的文博人,在博物馆建设的初始,就立下了雄心,要让上海博物馆的藏品数量和质量都达到国家级的标准。
这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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