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能说万人的方言,并天使的话语,却没有爱,我就成了鸣的锣,响的钹一般。
我若有先知讲道之能,也明白各样的奥秘,各样的知识,而且有全备的信,叫我能够移山,却没有爱,我就算不得什么。
我若将所有的周济穷人,又舍己身叫人焚烧,却没有爱,仍然于我无益。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项易生怔怔地听得入神,不过很快他就被新娘的一阵哭声惊醒。他不再看后面的誓言和戒指交换,只看了一眼导航,匆匆地向着输入的地址前进。
离开了大教堂的范围,项易生很快步入了一个都是独栋房屋的街区。天光正好是明暗交接的时候,他还能勉勉看清每户人家信箱上的门牌号,找到那个地址应该不是难事。
项易生顺着街区慢慢前行,但他对于找到这个住址之后要干什么根本没有想清楚。如果家里有人,他要怎么办?如果家里没人,他又要怎么办?他还要再回去找坎贝尔了解更多的情况吗?就算他这次空手回国,那之后他还要去找这个汉娜吗?
项易生什么都没有考虑好,他只是机械地跟着步行导航的声音前进。
“前方50米右拐,达到目的地附近。”耳机里传来导航软件的清脆女声。
项易生往导航显示的目的地看过去。街边停着一辆搬家用的大箱车,这辆车和两旁的树木挡住了他的部分视线,他只能隐约看到街对面有一栋砖红色的二层小楼。
项易生一个人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他清醒地知道,如果他今天什么都不做,那回国后他会后悔吗?一定会的。
那是他找了那么久的人啊。
他下了决心踩下人行道准备过街,可突然那栋房子的大门居然从里面被打开了。这简直就像去干坏事的路上看到一辆警车一样,项易生吓了一跳,一个大步躲回了那辆大箱车后面,站在阴影里看着街对面的人。
项易生看了一眼,这是汉娜的家人吗?一会儿该怎么介绍自己?
可他没想到,这一眼,竟然直接给了他思虑了三年多的答案。
他根本没有想象过这个人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他不敢想,他怕想了便会有希望,而实现不了的希望,都会变成绝望。
这是项易生这辈子最长的一秒钟,他的心跳,呼吸,眨眼全部在那一秒停止了。因为他见到了这栋房子的主人,那个和韩小易长得一模一样的汉娜,他半小时前还在坎贝尔实验室里见过照片的肖汉娜。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韩小易,但她一定是汉娜。
汉娜并没有注意到街对面的人,她的全部精力似乎都放在了自己的脚步上。她吃力地撑着扶手,一步一步从门廊外的阶梯上迈了下来,像是扭到了脚。
她前进的目标是远远放在沿街信箱底下的几个白色超市购物袋。购物袋是半透明的,项易生能隐约看到里面装着牛奶鸡蛋,牙刷纸巾之类的生活用品,袋子上还订着长长的小票,看样子应该是超市送订单上门的服务。
只是对汉娜来说,从台阶到信箱那段院子里的路就没有能扶的地方了。她走得很慢很慢,好不容易走近了信箱,她立刻将手撑在上面微微喘气。
这就是汉娜吗?
她一头红发,穿着一件宽松的大外套,身材和韩小易差不多。只是她看上去似乎真的行动不便,和韩小易爬山时蹦蹦跳跳的样子判若两人。
项易生一直站在阴影里,他像是一个进入了崩溃状态的机器人,双脚也像是粘了胶水一样定在了原地。此时此刻,他满脑子竟然只有一个重复又不着边际的想法:汉娜呀,你拿上了这些东西之后该怎么走回去呢?
就在这个时候,街对面汉娜的身边经过了三个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青年。他们一个人背着书包,一个人抱着篮球,另一个人背着网球包,像是附近刚刚放学回家的高中生。
项易生心里放松了一下,暗暗说了一句这下有人帮你搬东西了。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高估了匹兹堡的治安水平,对这件事完全想错了。这三个人确实被汉娜笨拙的动作吸引了,他们踩着草坪围到了她身边,那个背着书包的男生先开口道:“女士,这么辛苦啊?不如出点小费,我们帮你搬进屋啊。”
那书包青年说着还往汉娜身上吐了一口烟,然后看着两个同伴一眼,三个人围着她就咯咯咯地大笑了起来。
只见汉娜根本没有理会那些人,她自顾自低头拎起了一个购物袋开始往回走。但那个抱着篮球的少年把球往她身上轻轻一弹,篮球弹到她的肩膀后落地蹦了几下。这本是骚扰为主,可汉娜整个人却突然脱力地跌靠到了信箱上,购物袋也应声落地,里面摔出了几个橙子滚到了街边。
篮球青年捡起球惊喜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笑道:“哦妈的!兄弟们!看看,力量训练的重要性!”
他得意极了,再次指了指自己和两个同伴:“怎么样女士,一人五十,一定把你服务周到。”他说完继续和同伴一起看着汉娜大笑,仿佛是在等她乞求帮助。
不可以让他们进屋,很危险的——项易生在脑中无声地大喊道。此时不管汉娜是谁,就算她是个陌生人,他都应该去帮她。
项易生看着汉娜摇摇欲坠,正准备飞奔过街道帮她解围,只听一道刺耳的急刹车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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