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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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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洞庭之围3(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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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半个时辰不到, 那一行黑衣人中一个粉面朱唇、举止风流的上来敲门,说,“郁姑娘叫你随我们去洞庭。”

    见谢琎浑身紧绷, 不由又补了句,“你也别怕在洞庭被江庄主怪罪。一路跟去, 路上少说少问, 等到事成了, 自会有法子解金蚕蛊。”

    谢琎喉中吞咽,没答。垂头见到郁姑娘在下头扬脸冲他一笑,谢琎方才松口气, 冲门外人点一点头。

    郁姑娘浑身是迷, 身上有种与她外貌身家极不相称的气质。终南论剑半道作别,说什么回家成亲,却又在思州骤然出现, 同这行人混在一处。但很不可思议的是,说起郁姑娘, 又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也许是她救过两人一回?谢琎说不上来。

    郁姑娘一点头, 他自然闭嘴,带着江彤乖乖跟了上去。

    两黑衣人背起江彤与那太乙镇上见过的黑瘦蛊师, 一掠便不见了影。谢琎脸皮薄,不肯失了习武之人的气节, 觉得给人背着不成体统,哪怕吃力也跟随。每每落下一截, 郁姑娘便不动声色出现从后头捎带他掠出一程,待追上了, 便又松开手。

    蓝色衣服与深黑影子交错起落, 消失在晚霞下的远处屋脊上。

    第一次遇见郁姑娘时, 她说“你这轻功不大行”,那时他还不大服气。

    谢琎想到这,脸上有点烫。知耻后勇,急追上去,往后竟也没落下太远。

    抵达南岳坡时,天已彻底暗下来。上君山的渡船一来,两黑袍客携着马氓一纵,便匿于在水底,半点水花声响都不曾听见。船夫撑船缓缓破开夜雾,冲众人憨厚一笑,招呼着上船来。谢琎背起江彤,跟在郁姑娘后头踩上甲板,踩得船身激荡,不由心头又是一臊。往船舱中去时,不住留意郁姑娘步伐,果真轻盈无声。

    向来听说君山岛上卧虎藏龙,虽农人遍居,却也多半会习武,故此程宗主也常以“武农”自居,这船夫,多半武功也不差。

    又回头打量船夫:脚步稳健,身形随船而荡;虽有惯常呆在船上这一层缘由,但到底轻功也不差。

    但他不曾察觉水下有人遁水跟随,所以那两黑衣人轻功定是好过船夫。

    想到这,谢琎又叹:水上水下只他武功最差,郁姑娘说的果真不错。

    行至湖心,郁姑娘忽然问道:“洪大,怎么不带你孙女一道出船?”

    洪大忽地笑起来:“我孙女?年前嫁人了。”

    郁姑娘显是一愣,不由嘀咕一声,“嫁人?她才多大年纪……”

    洪大呵呵笑道,“比这位姑娘大上两三岁。生在我们穷人家,当家早,嫁人也是当早一些。你几时搭过我的船?”

    郁姑娘哦了声,“小时候上过君山岛,见过她几回。”

    “那多半同她玩过几回,”一席话勾起洪大无限怅惘,“她爹娘没得早,一岁上就跟我出船。性子比旁人木讷些,不爱说话,常抱着当家赠的木人坐在这角落里……就这里,看着外头一言不发。幸而坐我船的多是些豪爽人,和她年纪一般大的姑娘一上船来便同她玩闹,年纪大一些的,还爱抱她上岛去。渐渐丫头性子便热起来,也常爱说笑了……说起来,也多亏了这行江湖人。”

    郁姑娘又问,“嫁了谁?”

    洪大道,“一户巴陵渔商,不求大富大贵,有四海刀宗庇护,平平安安,不挨饿罢了。”

    郁姑娘微微笑起来,“是不错,顿顿有鱼吃。”

    洪大放声大笑起来,“那也不能顿顿吃。”

    忽然一抹青螺现于水中央,郁姑娘透过窗往湖心岛望去,眸中流露出些微眷恋。旋即走到船头,同洪大并立在一处,悠悠一叹。

    洪大问道,“许久没回来了罢?”

    郁姑娘点点头,嗯一声。

    洪大呵呵笑了,“我一瞧你这神情就知道。”

    ……

    谢琎望着郁姑娘背影,心道,郁姑娘小时候习过四海刀法?

    忽地,脑中浮现一句,“武曲七岁至洞庭,两年不到,四海刀法已习得炉火纯青;往后数年,又辗转太乙终南、日月山,拜在弘法大师座下,居于琉璃寺……渐渐除却雪邦双剑,中原五宗诸多功夫,皆已无人能敌武曲。”

    想到这,谢琎看看船外翠绿君山,又看看船头立着的人,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极离奇、连自己也几难相信的念头。又因心头实在激动不已,急于求证之下,腾地站起来,向船头几步疾走。

    船身猛地一震,谢琎浑身一倾,几步趔趄;幸得洪大及时抽杆打横一拦,方才没让他一头栽进水里。

    没留神间,船已靠岸。

    洪大哈哈笑道,“你且慢些,码头也不会跑。”

    谢琎实在汗颜不已,拱手抱一抱拳,“多谢前辈。”

    郁姑娘已去舱里将江彤扶上码头。

    谢琎作别船夫,慌忙跳下船去。

    正要开口问话,郁姑娘嘘地一声。

    谢琎噤声。

    及至目送着洪大收船走远,郁姑娘方才回过头问,“你刚想说什么?”

    江彤刚退了烧,浑身发虚,站不舒服,脾气上来,嘟嘟囔囔嚷嚷了几句。

    谢琎从她手头接过江彤,背到背上。江彤醒来,他一时问不出口,便只答了句,“没什么。”

    不多时,岗哨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谢琎从怀间掏出腰牌递出去。

    岗哨查看一番,问,“雪邦的?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谢琎道,“路上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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