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简皎月脸颊微醺,带着绯红酒气和晚霞倒映的粉色。
她抬眸看向那座石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没什么,我只是确定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原来在她颠沛流离的那几年。
他一直默默在身后,爱着她一遍又一遍。
裴书临苏醒时是在他昏迷的第51天。
那天下午,艾媛她们几个人给简皎月用邮件传来了一份匿名客户的中式婚礼策划案。
简皎月起初还以为是艾媛接朋友的私活,毕竟这是一份完全和Epoch风格相悖的婚礼理念策划案。
没有奢华夸张的宝石吊灯,没有极尽奢华的装潢摆设。而是简约大气的三书六礼,十里红妆。
彼时她正在病房外的阳台上,抱着笔记本回复艾媛说创意不错,希望她第一次自己想的策划案能够做得更立体一点。
回复完消息,她习以为常地把其他几份需要确认的工作处理完,而后走回病房里。
“不是过几天就要入秋了吗?怎么天气还这么热啊。”
“诶,这厢车厘子是谁寄来的?不会是晚葭姐那边吧……不过也可能是温三……”
“啊,又忘记给花浇水!”简皎月碎碎念地往回走,拿过花洒喷着阳台上养了近一个月的十几盆玫瑰盆栽。
这一排盆栽已经成了重症病房里唯一一道旖丽风景,红色卡罗兰、粉色黛安娜、白色坦尼克、香槟、小雪山……
就连医生也说每每走进这间病房都会有眼前视野一亮的感觉。
其实潜意思大概是说简皎月是少见的乐观家属之一,在这类病症里,久病床前,再深的感情都会被消磨殆尽。
而简皎月已经渐渐习惯了病房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说上百句也不会得到回答。
可她总不长记性,偶尔要问上一句“裴书临你觉得呢”,空无回应会让她无端愣怔好一会儿。
她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陪护上,但裴父裴母怕她辛苦,请了好几位专业人士做繁琐的清洁护理工序。
于是简皎月照常工作与生活,也照常忙着美丽和社交。
一直到晚饭后两个小时,回复给艾媛的信息得到了她打来的一个电话。
“老板,晚上好!”
“嗯,怎么了?”简皎月拿着湿润的棉签放在裴书临干涩的唇上擦了擦,拿起手机去了阳台那的椅子上接听。
艾媛有些支支吾吾:“就是关于我发给你的那份策划案……不是我写的。”
简皎月猜测道:“那是大东还是新来的那个总监?”
“都不是,是、是裴先生。”
简皎月呆滞地微张开嘴:“啊,谁啊?”
“是裴书临先生。”
艾媛记得那是在两个月前,他不知道从哪加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她约定好趁简皎月不在时通知一下他。
这位年轻英俊的外交官在某个和风熹微的下午走进了工作室,那是她们第一次接触到老板身后的男人。
虽然不清楚他的职业年龄等外在信息,但看人第一眼总是从外形看起。
那位裴先生身着一身黑色长款大衣,周身清清冷冷的气质很强。
好在有一双温柔的眉眼让人情不自禁就心生欣赏的好感,谈话间也从容有度。五官恰到好处地俊朗,却又并不锋利到摄人心魄。
艾媛记得当时他还很谦逊地说自己没有什么风情细胞,比较无趣。找了不少她们工作室的视频看,实则全是简皎月担任主策划的那些婚礼。
就像是一个直男有些愚笨地在讨女友喜欢,尽他所能去了解她的喜好一样。
艾媛纠结地说:“策划案是裴先生自己提的,我和大东几个人只是帮忙完善……因为这位客户比较特别,虽然说是个客户要求的惊喜保密婚礼,但现在也只能把完成的方案发给您了。”
“谢谢,我知道了。”
把手机放到桌上,简皎月坐回床沿。
裴书临早已能不借助输氧管呼吸,只是意识依旧深深沉睡着。
凑到他耳边小小声,简皎月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喂,这么说我还欠你一场婚礼呀。你都交钱了,不能毁单噢。”
说完又觉得有些幼稚,不满意地撇撇嘴。
裴书临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大骗子,怎么连布置婚礼这种惊喜的任务都甩到了她手上……
夜间查房的护士刚走,病房里没有开灯。
起初只是放在他掌心的手指被拨动,简皎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这些天里经常被自己的幻想弄昏头脑。
可当手背也被那只宽大温凉手掌轻轻包裹住时,她猛然抬眼。
裴书临掀起薄薄的眼皮,望向她的目光温和而安静,声带因为太过嘶哑干涩、久没开口而出不了声。
只能望住她,漆黑的眼睫眨了眨。
“醒、醒了吗?”简皎月像是不敢置信般反握住他的手,力道不敢握太紧。唇开阖几下,话都有些抖,“裴书临,我好想你啊。”
她没有彻底惊慌过头,连忙按了床边的紧急铃声。
俯身抱住他精瘦的腰,脸和他相贴。
简皎月吸了吸鼻子,明明每天都存着一腔话和他讲,可这一刻却只顾着低声哭。
眼泪划落他的唇边,裴书临尝到味道,是咸的。
手指尽可能地活动,挠挠她伶仃纤细的手腕,像安抚似的。
这温存不到半分钟,鱼贯而入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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