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时候乔欢看到了兽人身上的奴隶印记，这种印记一旦印上就很难取消。
这种技术好像也是一种基因编辑，那种代表奴隶的符号是长出来的，哪怕你把肉剜掉都没用。
三个兽人都有奴隶印记。
兽化后的人类平均寿命下降很多，一般人都不愿当兽人，而奴隶没有自主权。
任务结束，大家开始返回，剩下的工作全是地面维护部队的责任。
回去后还要例行做报告。
一边做报告，乔欢的眼前就浮现出三具尸体身上的奴隶印记，他们只是工具，接到任务出任务，至于前因后果乔欢根本不知道，也根本不能打听。
以前在军校，乔欢还保持着一定的好奇心，再后来到了驻地，她已经压抑自己不再过问任何事，因为军队里的纪律不容任何质疑。
把报告做完发走，乔欢深吸了一口气，完成任务会有几天假期，其他人会积攒假期，乔欢是马上就休了。
她的眼前出现了队长毫不犹豫开枪的画面，那个孩子被乔欢救下的时候面色死灰，乔欢都无法分辨他是不是死了，后来凝胶起了作用，她才放心，生物体丧失了生命，止血凝胶就不会产生作用。
她都不能质疑队长打伤平民，因为任务就是不惜代价打死那三个星匪，不惜代价就是乔欢他们死了都无所谓，何况是那些平民。
乔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种任务太压抑了，不适合她，这次她还能忍住，下一次要是忍不住，她弄不好会把队长崩了！
她不是想违抗命令，而是队长毫不犹豫开枪的姿态让她寒心，在队长的眼里，那个孩子就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是个物件，他丝毫都没考虑过要救那个孩子。
在队长看来他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在执行命令。
乔欢知道这是屈从性，就是人们一般会对权威屈服，不会去分辨善恶，就像当初纳粹屠杀那么多犹太人，让希特勒一个人去杀，他长一百只手都杀不过来，他只是发号施令，底下那些人，就毫不分辨的执行命令，把犹太人一批又一批的杀了。
后来审判这些人，他们也觉得冤枉“我只是负责把犹太人抓起来，我没杀他们，我只是执行命令！”
“我只是负责把他们驱赶进毒气室，当时我还不知道那是毒气室。”
“我只是接到命令打开阀门，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阀门！”
“我只是负责焚烧尸体，可我没杀他们，到我手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
那么这么多的人枉死了，究竟是谁的责任，谁的错？
乔欢睡着了，梦里那个孩子悲伤的看着乔欢，说了一句话“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乔欢还和他掰扯“你说错了，这句不能这么用。再说和我也没关系……”
那孩子默默的露出半截胳膊，乔欢一下子就醒了，天已经亮了，她也觉得奇怪，其实她杀得人也不少，为什么就对那个孩子耿耿于怀，就因为他无辜吗？
乔欢没心情做早饭，用料理机下了一碗面。
休完假去军营，乔欢被叫去了，她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端正严肃的坐在两个长官面前。
一个金发的男人很和蔼的模样，让乔欢不要紧张“只是例行询问，上次你们的任务做的很好。”
乔欢还是一动不动。
金发男人也不以为意，继续道“我看过你们的报告，任务之前你我问过为什么不疏散平民是不是？”
乔欢点了点头“是的，因为之前我们执行任务平民都提前疏散了。”
金发男人跟着点头“是，我看过你之前的任务档案，首先我要告诉你，你救的那个男孩已经脱离了危险，他的父母非常感激我们。”
男人放了一张全息照片给乔欢看，那个小男孩在照片里笑的很欢乐，一条胳膊还绑着绷带，另一边堆放着很多玩具，小男孩怀里抱着一个玩具机甲。
金发男人继续道“他的胳膊已经做好了重塑，恢复上一段时间就全好了，医药费全包，还有补偿也发放到位了。”
乔欢凝视着男孩的笑脸，很好，只要这孩子心底没有阴霾就行。
过了一会儿照片消失，乔欢看向金发男人“谢谢。”
金发男人笑道“你不用道谢，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我还要向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次不疏散平民，这三个星匪身上带着一些重要资料，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锁定了他们，那么他们就会原地销毁资料，有些时候，我们也得权衡利弊。”
乔欢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太明白，您其实不用向我解释这么多。”
不解释她也不能去追究啊。金发男子道“是的，但是你有了疑问，我们就要解释，不能让我们的士兵心里觉得我们军团草菅人命，不把平民的性命放在眼里。”
乔欢没开口，像她这样的士官第五军团有几千万，难道只要有人有疑问，就会得到解释吗？
金发男子看出了乔欢未开口的问题，“你提出了疑问，你第一时间救护了那个男孩，其实也替军团省了一大笔钱，假如男孩死亡，我们要付出更多的赔偿。而且我们经过评估，觉得你更适合救护任务。”
乔欢这次总算有些惊讶了。
金发男子道“以后我们给你安排的任务也会向救护方面倾斜，首先就要知会你一声，希望你不要心有疑虑。”
这倒是很好，乔欢认真的道了谢，然后金发男人就让乔欢离开了。
从头到尾没吭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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