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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身边的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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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晨曦(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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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阮昔有些受不得殷承景略灼热的目光。

    这家伙直直望向谁的时候,眸中自带深情,可偏这对魅惑的眼睛又长在副薄情风流的面孔上。

    叫人信也不是,疑也不是。

    若不快些避开,怕是又要沉溺在无可救药的幻想里难以自拔。

    阮昔自诩自制力尚可,相处多日,终于逐渐对他这张妖孽的脸有了抵抗力。

    她低眉浅笑:“小人自是信陛下,不过诸多顾虑才拖到如今言讲。”

    殷承景将身子斜靠在椅背上,平日里他向来坐得端正,很少有这般松散时刻。

    “信或不信,都由你去罢。”

    见她吃完了雪松糕,殷承景又推了盘玫瑰酥过来。

    “孤自在你身后,若疲累了,便躲躲。”

    阮昔拿玫瑰酥的手指一僵,莞尔道:“小人若真躲了,那谁还替陛下冲锋陷阵呐?”

    殷承景注视着点心表层酥皮的纹路,随即目光又游到阮昔嘴角微微沾上的残渣。

    “不必想太多,你能陪在孤身边,就足够了。”

    阮昔哑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殷承景这是怎么了?

    他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要让她“为匕为刃”的狗皇帝么?

    见她不再吃了,殷承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阮昔接到提示,下意识用帕子去擦,稍慢半拍才想起来这是殷帝御用之物,此行径未免太冒犯了些。

    可她知道,殷承景不会在意。

    为何能如此笃定,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放下帕子,阮昔两只手尴尬地在腿上叠来叠去,随即又摸摸帽子,将拂尘上的穗穗理好。

    她也不晓得在瞎忙个什么劲儿,只觉得局促。

    察觉到阮昔的不自在,殷承景总算肯收回灼人的目光,随手拿起本书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姿势倒是摆得挺端正,看没看进去就两说了。

    阮昔知道自己现在可以退下,谁知身子却懒怠得很,偏不想动。

    即便有些尴尬,她也想待在殷承景身边。

    就算两人的视线不交汇也好,各自忙自己的事也好。

    或只是静静的坐一会儿,怎么着都好。

    回房,躺在宣软的榻上,望着悬在头顶的水绸床帐,阮昔眼前却仍浮现出那人的身影。

    见鬼了,狗皇帝的脸皮端的厚,怎么还化为幻影在她身边晃个不停?

    阮昔胡乱挥挥手,嘟囔了两句“走开”,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

    谁知合上眼,一片漆黑中却又隐约听见了那低沉的声音。

    “你能陪在孤身边,就足够了。”

    阮昔猛然抬起头,深呼吸两口,只觉得这狗皇帝莫不是从南疆学了巫蛊之术,借由点心下在了她身上!

    好端端的,怎么总是想着他!

    要命了……

    他平时那么自恋个人,说出这句话时为何要带着落寞又无奈的神情?

    还想让她一直陪在身边。

    切,他在想屁吃。

    反正三年后的殷承景,就是块仁王成就霸业的垫脚石,败北被囚还不安分,硬是要偷偷刺杀仁王。

    争到最后,丢了江山也没了命……

    迷迷糊糊的,阮昔睡着了。

    “阮昔……”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阮昔努力揉着眼,只身走在一片迷雾中,不知此为何处。

    她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循着那听上去有些耳熟的声音前行。

    渐渐的,泥土地上覆满了白雪,四周也越来越冷,冻得阮昔情不自禁抱住胳膊。

    迷雾不知何时散去,眼前似乎是某个落败的庭院,数十位身着铠甲的侍卫持刀围成一圈儿站着。

    在他们身后,是穿着龙袍的殷博明。

    阮昔右眼皮跳得厉害,怎么看他这身打扮怎么碍眼。

    殷博明对她的到来置若罔闻,他眉头紧锁,胸口剧烈起伏着,身边不少内侍焦急地检查着他的周身。

    “阮昔……”

    那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仿佛是从带血的喉咙中硬挤出似的。

    阮昔艰难迈出脚步,忽然发现自己并未穿靴子,竟恍惚地赤脚在雪地里走了许久,如今才觉出彻骨的冷来。

    这种感觉,之前也曾有过。

    在那个薄情的院子里,她也是这般落魄,跳窗而逃,被紧追出来的杀手按在雪地里,动弹不得。

    那种她这辈子最想忘掉的感觉,居然又回来了。

    “阮昔……”

    侍卫们持的利剑不断滴下殷红的血,仿佛还带着某种弥足珍贵的温热,落在雪地里,砸出一个个红色的浅坑来。

    阮昔僵着手臂,推开围得水泄不通的侍卫,这些人全无半点反应,只是机械地让开。

    雪地上倒着一名穿着白衣的男人。

    他乌发散落,身上数十道砍痕触目惊心,将原本珠玉般的人活染成了血葫芦。

    男人因剧烈的疼痛卷曲着身子,饶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右手仍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阮昔喉咙发紧,鬼使神差地走得更紧几步,终于看清了。

    那是块汉白玉佩,与殷承景送给她的,并无二般。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腰间,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阮昔在这庭院中犹如幽灵,所有人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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