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滚,若觉着三品的‘阮喜’还能有点用,小人必定尽心竭力,绝无二话!”
卷梳冷哼着,不愿同她拉拉扯扯,几次三番拽回衣袖,却甩不开阮昔,又不敢呵斥得太大声,一二来去的,便由她去了。
“陛下这就要走了?唉,怪可惜的,臣妾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珠帘晃动,殷承景很准时地打卡下班:“改日吧。”
娴妃娇娇柔柔地与殷帝告别,踮着脚搅着绢帕,在宫门口“痴痴”凝望他离去,牵肠挂肚的模样,任谁瞧了都于心不忍。
上了轿撵的殷帝原本毫无察觉,忽见阮昔用手挡着悄悄对他低耳几句,随后,殷承景竟回了头。
这一望,就瞧见了娴妃早已摆好的深情身姿。
目光在娴妃身上转了一圈儿,殷承景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复收回视线。
直至连仪仗的末尾都拐走不见,娴妃快笑僵了的脸才总算撂下。
卷梳贴心搀扶着娴妃回屋,待宫门插好,悄声叹道:“人既然肯来,就有指望。”
“昨儿个还去了安宁宫呢,不过赶场子罢了。”
娴妃语气中丝毫没有喜悦。
“今夜没能留下人,事就悬了。”
让灵静宫没想到的是,次日,养心殿又传来了旨意,殷帝下朝后,将在此与娴妃一同用午膳。
还未梳妆的娴妃着实吃惊不小,按照位份排,今日殷帝该去淑妃那儿才对!
卷梳亲自送养心殿的人出去时,暗自塞了好处打探缘由,等回来,眉梢带上了些许喜色。
“娘娘,是阮昔!听说她昨儿随陛下回养心殿路上,一直在聊您还未将完的故事,还胡乱猜了许多结局,与陛下的意见有了分歧。两人不知怎的竟打起赌来,非要回来定个输赢!”
正坐在铜镜前忙着梳妆的娴妃微微一愣:“她,还真有本事。”
“鬼灵精似的,昨儿还拉拢小人替她说好话呢。”
卷梳是从府中跟娴妃过来的贴身丫鬟,自然忠心耿耿,什么事儿都不瞒着主子,早就将银票的事儿交代了。
“哼,就知道她那日是在放屁!还归隐山田?尝惯了糖水,鬼才愿回去咽苦药汤子!”
娴妃望着镜中逐渐艳丽的五官,嘴角浮现出丝嘲弄:“不过这样也好,有所求,就能抓住她的命门,若不靠毒药,光用钱财就能喂饱这条狗,倒还真省事了。”卷梳试探着主子的意思:“那依娘娘所见,事成之后,这条狗还留不留?”
“暂且观察着,她有意依附本宫是好事,你先安抚住人,待以后再做计较。”
娴妃抬手,往鬓间又插上支贯白珠的步摇,若有所思:“看来这故事,得说些新花样才行了。”
殷帝一连去了灵静宫三日。
虽未留宿,每天都不久坐,可这在后宫中,着实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个如佛子般的殷帝,竟然真的对女人感兴趣了!
娴妃媚骨天成,家世显赫,哥哥又争气,在前朝屡屡立功,若其能赶在魏后前头诞下皇长子,前景着实不可限量……
诸多议论中,也有担忧声渐起。
娴妃家中除了个出息的哥哥外,还有不少毫无建树的亲戚在朝为官,仗着魏后的势力整日的混吃等死,时不时的还有“纵奴行凶”、“买卖官职”等流言传出。
言官屡屡上奏,可每次殷帝欲仔细调查时,都会被一干重臣联手压下,或阳奉阴违,或敷衍了事,最终也没查出个结果。
德妃虽与魏后有不和传言,其父蔡太师在朝堂上,还是给魏后那派人留了脸面。
每每出了事,既不帮衬也不落井下石,自冷眼旁观,任凭他们丢人现眼闹成一锅粥。
若娴妃此番真得了势,恐怕会趁机在朝中安插更多家族中人,倒时势力渐涨,恐怕连蔡太师都不放在眼里了。
也有人疑虑,这魏后与娴妃虽同气连枝,终究也是两姓人,再姐妹情深,还能在子嗣的问题上让步?
怕是终有闹翻的一天呦……
殷帝原本在后宫中雨露均沾的计划彻底搁浅。
当他连着五日去往灵静宫时,魏后终于坐不住了。
据传,她亲召娴妃小坐片刻,待其离去后,怒砸了几盏茶,娴妃脸上也变颜变色,两人似乎不欢而散。
瞧这架势,应是谈崩了。
安宁宫中,德妃的脸被晃动的烛火照得阴晴不定,冷冷盯着跪在身前的几人。
“说。”
众宫人面面相觑,都指望着对方能先站起来抗雷,互相都缩起了尾巴。
德妃重重拍案,胸口剧烈起伏着:“都是群酒囊饭袋!这么久了,连半点消息都探听不出来?本宫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见主子震怒,众人全都将头磕在地上,鹌鹑似的瑟瑟发抖,指望好歹能混过这遭,待来日再细查。
谁知德妃却再没耐心,咬着银牙发狠道:“本宫看你们是闲散日子过惯了,身上的皮松得很!从今以后,凡办事不力者,先领三十鞭子再说,看你们尽心不尽心!”
德妃说的鞭,是安宁宫的私刑。
关上门打,脱去犯事者上衣,用牛皮鞭沾了水抽。
单一下肉皮上就能起红条子,三十鞭下去,背后几乎连块好肉都找不到。
若一天如此,挨挨也就过去了。
日日这般折磨,还真不如直接杖毙来得痛快。
眼见行刑的老太监就要来带人,众宫人急得抓耳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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