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殷承景下意识后退半步,显然有点被吓到了。
“陛下,您看出来了么?”阮昔权当没听见那声怒斥,严肃问道。
“看出什么?”殷承景半侧过头去,略带提防地瞪着她这张“鬼脸”。
“小人眼中陛下的倒影啊。”
阮昔怕他瞧得不清,又近前一步,逼得殷承景再次后退:“站住!你到底何意?”
“小人眼中只有陛下,再无其他人。”
因双眼长时间未闭合有些发酸,阮昔终于肯松开手,不太舒服地用力眨了眨。
结果弄得明眸不仅秋水盈盈,眼眶还略有些泛红。
搭配紧绷的小脸儿和不甘心的咬唇,简直像是委屈到了极点。
殷承景握掌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孤还未曾责骂,你哭什么。”
阮昔:嗯?谁哭了?
不过狗皇帝面色明显缓和不少,这倒是个好兆头,干嘛还计较那么多,索性任他误会去吧!
“陛下嘴上没骂,可心里定是疏远小人了!小人这颗心全挂在陛下身上,自然能感受得到……小人对怜月姑娘半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只因前儿在太医院抓药时偶然碰见了,顺手帮了些小忙,从那后都没再见过面,今儿怜月姑娘突然来访送了香囊,小人也没想到啊。”
“太医院?你生病了?”殷承景的关注点奇怪得很。
阮昔随口糊弄过去,“抹泪”继续诉苦。
“本没什么事儿,都是那些宫人瞎传,还越来越离谱,最后闹得连周公公都信了!小人过了年才十五,连生辰都还没到呢,岁数小,哪儿懂什么情情爱爱?陛下,您可冤了小人了!”
殷承景看似面不改色,私下里转动白玉扳指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只觉得阮昔的“哭声”弄得自己心烦意乱。
某根紧绷的弦,却又莫名松弛不少。
究竟是愁还是喜,竟一时无法分清。
他胳膊僵硬地拍拍阮昔的肩,见她还不止住,恼怒地想斥责她两句,可刚张口,瞧见她朦胧的泪眼,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阮昔正飙戏彪得过瘾,忽见一块四四方方的手帕递到眼前。
不是狗皇帝方才擦手的那块,是新的,帕角还绣着几瓣梅花,很是淡雅。
“别哭了。”
殷承景并未察觉到他的声音有多温柔,只想快点让她停下:“孤信你。”
“真的?”阮昔发射星星眼。
阮昔的眼眸很漂亮,虽无魅惑之色,却能让人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殷承景凝视半晌,当真在她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小人眼中,只有陛下】
心尖儿仿佛被谁轻轻挠了一下,带着丝狡黠和肆意妄为,在掀起微不可闻的波动后,又蓦然消失不见。
殷承景难得话多,将阮昔圈在屋内,提点了整整一下午。
无非就是说她骤然升品,难免会被心怀叵测的人惦记上,要留神四周,时刻警醒之类的。
直到最后,阮昔还是没能成功要回那个被拆得四分五裂的香囊,即便她再三表明不会私留,只想亲手还回去。
“既是误会,又何须再见面?徒惹她胡思乱想。这东西孤会命人送回芳华宫,你日后也少去那边走动。”
狗皇帝振振有词,直接断了她和怜月的往来。
阮昔欲哭无泪。
这些天为拉拢怜月,她不晓得费了多少功夫,光往内务府打点的银子都使了不少。
如今真是竹篮打水,好不容易和后宫牵上的线,就这么被斩断了!
她恨狗皇帝!!
***
因殷帝下了严令,宫中那些关于阮昔的谣言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有宫人管不住自己的嘴,还在嚼舌,被周福海逮住后直接送去内务府,挨了好些板子才回来。
这位总管公公跟随先帝多年,自认为揣测圣意还是有一套的,没想到跟了殷承景后屡屡吃瘪,这次又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偏还没处说去,只得用这些没眼色的宫人撒撒气。
殷承景传唤阮昔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根本不顾该不该她当差,直到因大雪封路绊住脚的沈太后回朝,这才让她有闲暇歇歇。
阮昔疑惑殷承景因何不带上自己,┦春将此事说了后,对方长叹一声。
“喜子,你就偷着乐吧!回来的‘那位’对下人严苛得紧,随身侍奉的一众宫人,除年头久的徐嬷嬷外,几乎全都挨过打!对这种难伺候的主儿,那就得远着点儿躲,连马屁都别拍,指不定哪句就能拍岔!”
石春入宫的年头长,言语中对沈太后颇为忌惮,暗猜殷帝此举是故意将她藏起来,省得招惹是非。
毕竟这段时日,围绕着她的风波可不小,无论传进沈太后耳朵里多少,贸然露面都对她没好处。
阮昔听得心惊,巴不得离她远远的,趁殷承景还未回来,索性去乐司找张文和听曲子。
别看他平时不着调,在尺八上的造诣还是颇深的,也乐得坐在门槛上吹给阮昔听。
曲声悠扬,冲破沉闷的皇城,随着清风扶摇直上,几近送入云端。
阮昔听得心痒,想跟他学学,却又不肯跪下行拜师礼,气得张文和死死抱住尺八,生怕她劈手抢了去。
“张兄!咱俩都这么熟了,还弄那些虚礼做什么?你就教给我吧!”
阮昔脸皮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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