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走得略近的位高者。
本朝后宫婕妤之上,除德妃、娴妃、明妃、淑妃共四妃外,便是魏后。
四妃以德妃为尊,德妃与淑妃交好,娴、明二妃则依附魏后。
在殷帝还是五皇子时,德妃其父蔡太师、魏后其母清平公主曾联手把持前朝后宫,协力助殷承景夺得储君之位。
可如今,两方却屡有交恶传言。
据说,殷承景登基前,府中只娶了德妃一人,原本早就定准了的凤位,突然被天降的魏后抢走了。
清平公主宠女无度,平生又被先皇养得骄纵惯了,不惜和蔡太师撕破脸也要将女儿扶上后位,两方差点同室操戈。
最后还是蔡太师忍痛退让一步,条件是清平公主永不许再插手前朝后宫之事,退隐太虚山颐养天年。
因有这档子过节,如今的德妃和魏后早已势同水火,只是面子上还假意维持着。
文答应为人较为圆滑,与四妃都有走动。
但其中关系最亲密的,还属魏后那派的娴、明二妃。
其实单从梅园发生的事推断,德妃便可暂时排除嫌疑了。
毕竟她当众就想下令搜查,半点都不怕阮昔女儿身暴露的事。
至于其余人……
阮昔皱眉苦思,她在前日的赏花宴上对那几位了解尚浅,一时看不透文答应是为谁背锅。
当日,殷承景下旨,将大理寺少卿贬为主簿,罚俸六月,以儆效尤。
万中、阮喜捉贼有功,赏万中银百两,撤销阮喜的罚俸处决。
两人一同接的旨,出来后,两手空空的阮昔看着万中捧着的小银山欲哭无泪。
这么多银子,都够她在宫外衣食无忧好几年了。
正感慨着,万中左臂擎着托盘,腾出右手来,竟将半座小山塞进了她怀中!
“计是你定的,万某不过跑腿罢了,这赏银,理应一人一半。”
阮昔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悄悄流了下口水,拿在手中疼爱地摸了摸,又放回托盘中。
“是你的就是你的,拿着。”她拍拍万中削瘦又结实的肩:“咱俩的关系,用不着扯这个。”
万中身形微顿,没再坚持,原本冷峻的眸中又多了丝暖意。
若不是阮昔,他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由看虎侍卫变成禁卫军头领。
两人正闲聊着过段时间叫上石春、张文和一同聚聚,打远处孙侍卫忽然跑来,面带焦急神色。
自从万侍卫变成万统领后,孙侍卫也由前辈变成了他的左右手。
孙侍卫连恭维话都忘了说,他带来个不好的消息。
绝尘道长下榻的客栈走水了。
火势起得很猛,由二楼燃起,借着风势火舌卷天,登时将整座客栈吞噬其中。等巡捕房的人控制住灾情,客栈也早就成了焦炭。
绝尘道长正住在二楼,起火后虽有不少人胆子大的往下跳,其中却无他的身影。
焦黑的废墟中有具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但据穿着和身边法器推测,应是绝尘道长。
“纵火之人可查清了?”万中肃然问道。
“跟守的兄弟们没看清那人的正脸,但瞧着背影怪眼熟的。”
孙侍卫左右看看,用手挡住嘴在万中耳边私语:“裘鸿志那小子今日正好轮休,早早的就出了宫,晚间才能回,之前送绝尘道长出宫的差事,也是他的。”
阮昔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刑部尚书的公子,由原禁卫军副统领被贬为普通侍卫的倒霉蛋。
“啧,真搞不懂那小子,都被贬职了还这么不安分。”
孙侍卫连连咋舌,看来平时对裴鸿志的印象很差。
“孙大哥,没准你的因果关系弄反了呢。”阮昔看着天边如血的夕阳,若有所思:“看来那梅签,惹怒了某位不得了的人呢。”
不多时,夜幕降临。
皇城内各处烛光颖动,年关将近,不少宫人提前准备了喜庆的红灯挂上,期望能讨个吉利。
宵禁过后,本应寂寥的宫道中,却迎来两个急匆匆的身影。
二人皆着身黑衣,兜帽密实地扣着头,偶尔瞧见巡逻的兵队,还惊慌地藏在夹角中。
“小主,咱们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怜月怯生生扯住秦婕妤的衣角,几次三番想把她劝回去,无奈自家小主脾气太犟,打定主意的事从来不轻易变。
“蠢货!这点风险算什么?此事若真,日后便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如今连个阉奴都敢在本婕妤头上踩一脚,再不拼一拼,怕将来的下场,也未必会比文琼云那贱人好多少!”
秦婕妤说到激动出音量稍高些,吓得怜月急忙去捂她的嘴:“小主慎言!年关在前,别说那不吉利的话!”
怜月是秦婕妤从本家带过来的丫鬟,两人一同长大,纵然平日里有所龃龉也不生分,仍旧亲密无间。
秦婕妤瞪她一眼,甩开怜月的手继续往前走,眼见周围阴森可怖,红墙绿瓦似乎与白天全然不同,内心又忍不住有些打颤:“那个消息,确认可靠吗?”
怜月急忙跟上:“倒是错不了,养心殿的小卓子亲自传来的,说是要去最高处,必得在子时赶到!”
放眼整个皇城,最高的楼阁便是望西楼了,整整有七层,登到顶层即可俯瞰所有宫殿庭院。
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地点。
越到近前,两个的心便跳得越厉害,因怕暴露行踪,连盏灯都没敢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