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充斥着惶恐尖锐的叫声。
恐惧是会被传染的, 尤其是窗外砰砰砰催命般的撞击声,那群恐怖丑陋的丧尸随时会冲进来啃咬他们的血肉。
徐言距离荣旻比较近,冷静下来对他说:“去捂住她的嘴巴, 估计丧尸是听到声音赶过来的。”
他说完见荣旻没动, 推了他一把,才发现荣旻身体发凉,腿像是被软了。
“……”
花眠倒是反应很快,难得没有看戏, 直截了当地捂住楚浅的嘴巴。
她个子高挑, 楚浅则属于小巧玲珑那种类型,几乎是依靠在她胸前。
耳边是狐狸精浅浅的吐息, 与黏腻的语调:“啊,嘴巴这么软,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硬呢?”
这个转移恐惧方式对楚浅来说最有效了。
还能有什么比勾人了她男朋友的女人捂着她嘴巴说讥讽的话更能挑拨恋爱脑的情绪呢?
楚浅挣扎着要推开她。
花眠顺势松手, 无辜地笑了笑, 食指放在唇边嘘了声:“别吵到丧尸哦。”
楚浅憋的脸色涨红,又羞又气。
又是嘭的一声,
她脸色煞白, 等找到她男朋友寻求安慰时,发现她男朋友已经躲在了最最最角落的地方。
楚浅:“?你干嘛跑?”
花眠对她无奈了,她对女孩子还是比较宽容和有耐心的:“哎,你男朋友出轨, 你也要他吗?”
“你男朋友抛弃你, 一个人躲在安全角落,你也要他吗?”
楚浅正要回答。
花眠用她刚刚骂谭以爻话回敬她, 懒洋洋地像是含着绵绵深情,又像是浸着似有若无地嘲弄:“你竟然舔狗到这种程度吗?”
楚浅气愤地又要骂她。
花眠手指又放在唇边:“小声点呀, 不然丧尸就要进来了。”
楚浅憋的不行,可这会儿也不是吵架的好时候,只得转身去找她男朋友。
——怀揣着愤怒,而非恐惧。
仓库的窗户说坚硬也坚硬,说脆弱也脆弱。
总而言之。
是架不住丧尸这么丧心病狂一轮又一轮地激烈撞击。
破碎是迟早的问题。
花眠隔着窗帘与防热膜似乎能窥探到那群活死人诡异僵硬的身影。
她正发着呆,手指贴上了湿润的东西,像幼崽正一点一点轻柔地舔舐。
——男人拿着湿巾帮她擦手。
他霸道的占有欲总是体现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让花眠在那天之前从未注意到过。
或者说,注意到过,但并不在意。
而她放任自流的下场,就是任由那点点滴滴的占有欲汇聚成巨大而泥泞的沼泽,彻底将他们吞没。
沾上了,踩进去,便再也别想抽-身。
永远深陷泥潭。
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沉入,困住双腿,淹过腰肢,吞没口鼻眼睛。
那伸出去呼救的手掌,被猝然从泥沼中伸出的手掌握住交缠,扯进了池沼。
花眠抽回手,狐狸眼不含任何情绪,但却天然浸着哀愁,引人怜惜。
她问:“我手很脏吗?”
谭以爻听出她语气的怒火,默不作声,用给她擦手的湿巾也擦了擦自己的手。
——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没那个意思。
他的样子就像面对刁蛮妻子时老实又沉默的丈夫。
花眠又笑了:“你觉得脏呢,可以离我远一点。”
“对呀,你离我远一点就好了,谭以爻,干嘛要跟在我身后呢?”
“你是个傻子吗?”
刘然正感叹谭以爻没有差别对待,陡然听到这段话,实在是忍不住,气愤道:“你他妈……”
他刚说出这几个字就收获谭以爻警告的视线。
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闭嘴。
外面天已经黑了。
昏暗的仓库,在黑夜依靠蜡烛照明,但因为丧尸不断的撞击,他们只能把蜡烛熄灭。
而黑暗又会放大人的恐惧。
花眠背对着窗户,接了充电宝,把手机屏幕调到最暗,事不关己般坐在角落开始玩离线小游戏。
在众人步入戒备的时刻。
她丝毫没有受到丧尸的影响。
谭以爻微微侧头,其实是看不到上面有什么的。
——花眠贴了防偷窥膜。
稍微偏离一点角度,屏幕都是黑的。
但他还是想看看,不是想偷窥花眠的隐私,而是他有一次发现,手机屏幕是他们俩在甲板上的合照,背景是月色朦胧的暧-昧夜幕,以及寂静深邃的海面,缠绵缱绻。
好像这样便能证明,他在花眠心中,还是有一丁点特殊的。
随着丧尸不断的撞击。
越来越激烈的声响敲打在仓库里每个人——除了花眠跟谭以爻——紧绷的神经。
那是对未知的恐慌,对死亡的惧怕。
楚浅跟她已经快吓瘫的男朋友缩在一起,双手紧紧捂住嘴巴。
大妈手忙脚乱地跟着他们躲在那边,瑟瑟发抖。
剩下三位男士都拿着趁手的武器,随时准备战斗。
花眠在结束了一局游戏后,抬头看了圈,就是这么紧绷的场面。
她盯着他们看了会儿,打了个哈欠,觉得无聊,还没吵架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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