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感叹道,“乌瞳兄,你果然很适合担负苍生大道。”
断情绝爱,无牵无挂,狂傲起来连邪灵都怕。
乌瞳,“……”
乌瞳,“再胡说就把你丢出去。”
…
兼竹在魔界窝了一整天,一直窝到了第二天的盂兰盆节。
他揣着袖子依在殿门口望向头顶的天穹,魔界的天色已经暗下来,想必人界也?差不多入夜了。
传说天水河一路逆行?北上,到达昆仑瑶池,是最接近天界的地方。但沿途河道极宽,中途还?会汇入汹涌的玉碟江,往后分岔的支流很多,能到达昆仑瑶池的河灯少之?又少。
所以以往他们放河灯时都会将一抹神识附着其上,引着河灯往瑶池的方向漂去,避免它在河流中失散了方向。
今年若还?要放河灯,也?免不了附上一抹神识,这样一来难免被怀妄察觉到。
兼竹想了想还?是没逃脱河灯的诱惑。虽然知道有些冒险,但他和怀妄一连放了十二年的河灯,实?在不想今年断掉。
“乌瞳兄,多谢收留,我要走了。”他转头看向殿中的乌瞳。
浮途殿内的殿柱上已掌了烛灯,橘红的灯火映着座上翘二郎腿的乌瞳,在其冷硬的黑甲上镀了一层张扬的火光。
那双狭长的黑眼向他望来,“准备去自投罗网了?”
兼竹赶紧立掌,“瞳言无忌,瞳言无忌……”
他说着朝乌瞳摆摆手,“我要去参加民间的娱乐活动。如果看到好玩的特产,替你带一份回来。”
“哦。“乌瞳懒懒地看了他一眼,“随你。”
估摸着渭都城内已经开始放起了河灯,兼竹不再多留,飞身离开了魔界。
入夜后的渭都城灯火通明,来参加盂兰盆节放河灯的游人几乎将河道两岸围得水泄不通。
兼竹化作青鸟的模样隐匿了气息,穿梭在人群中,他侧身避过横来的扁担,不由感叹道:真?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每年的人都多得能挤扁他这只自由的小?鸟。
到了卖河灯的地方,他又化作人形挑了盏漂亮的河灯。河灯做成了九瓣莲花的形状,花蕊呈圆形,可供人刻字。
兼竹想了想,提笔写下几句词,随后小?心?地放出一抹神识附着其上,弯腰将河灯放在了河道中。
千百盏河灯亮着盈盈灯火,漂流在河道之?中。
兼竹看着自己点的那盏河灯很快隐没于诸多星星点点的灯火间,正要转身离开,心?头突地一悸。
他单方面?屏蔽了怀妄,却能感受到怀妄就在附近,想必是追着他的神识而来。
思索不过一两息,兼竹很快又分出了十几抹神识顺入河道,随机散落在玉碟江里的十几盏河灯上。
这十几抹神识并不会操控这些河灯的走向,只静静地附在上面?,顺着河道漂向不同的支流,分散在各个地方。
光是挨个找到,都要花好些时间。
做完这些,兼竹飞身离开了天水河岸。
…
人群中,怀妄向前急行?的脚步一顿。
他已经找了兼竹一整天,这一整天他将九州之?内后者可能去的地方几乎翻了个遍,甚至四?处打听有关兼竹的下落。
光是一天没见?到兼竹他便心?急如焚,怀妄不敢想象兼竹当初那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四?下打探无果。直到夜幕降临,怀妄才从焦急的情绪中理出了一条思路——兼竹说要来放河灯,那不如到渭都城天水河岸来寻。
思及此,怀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冀。他又回到了渭都城,一直等到夜幕落下,星辰漫天。天水河里的河灯映着星光点点,他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察觉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神识波动。
追身而去只是一瞬。
但还?未等怀妄追寻到那抹神识所在,便又有无数道神识出现在河道之?中。原本明确的目标点在刹那间如星辰散落,远远近近地分散在了玉碟江不同的支流中。
他知道这是兼竹故意的,不想叫他找到自己。
兼竹不想见?他,是不是看到那道伤疤触景生情,想起了之?前的事生他的气了?
怀妄眼睫垂了垂。
这些神识所在未免就是兼竹所在,即便如此他也?无法放任那些神识散落四?处而不去追寻。怀妄顿了顿,还?是化作一抹流光,飞身追入了天水河中。
天水河在渭都城中流速平缓,然而一出城关便流速加快,河流湍急,载着成百上千的河灯汇入玉碟江。
怀妄顺着天水河一路北上,排除了其余十几盏河灯后终于锁定了其中一盏——那上面?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只有兼竹的神识。
他找到那盏河灯时,河灯已漂流到了玉碟江上游。那一小?支单独的水流逆着滔滔江河奔向九州最北的地方——传说那里便是昆仑瑶池。
眼前只有河灯没有兼竹,怀妄正要将河灯拾起,忽而想起昨日荆婶说言——他们每年都要来天水河放一盏河灯。
若是如此,他是不是能顺着这盏河灯的指引找到往年所有的河灯?
怀妄想到这里,化作一星萤火落在那河灯上,接着任河灯漂流,去向了最北的地方。
……
不知过了多久,河流流速减缓,前方起了一层白?雾。那雾气像是一道屏障,要将凡尘的烟火和不洁之?物隔绝在外。
然而兼竹和怀妄的神魂皆是强大而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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