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从乐坊里救出来的能力都没有。
这话十分?刺耳,即使小表姐对表弟颇有成见,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她窝在姑姑怀里,不吭声了。
而原主母亲水氏幽幽地叹了一声,“真是无妄之灾。”今天哭太多了,她已经流不出泪来。
趁着一家人都在,嵇东珩把他的打算再次叙述了一遍,最后特地道,“既然认头破财免灾,咱们直接找皇帝去。”
水桦感觉药劲儿上来,人都精神?不少,他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明天我?就把人请来。”
第二天,嵇东珩特地早起,在老爷子的药碗里又添了十分?之一支修复液,看?老?爷子喝完药他才回房来了个回笼觉。
水桦喝下?这碗药,整个人虽然看着仍旧有些虚弱,但明显并无?大碍。
他昨晚便拿银子砸了条门路,今天果然把皇帝跟前最得宠的大太监请上门来。
水桦等来大太监,先颤颤巍巍地行礼,“实在是走不动了,才劳烦公公走上这一趟。”
水桦能做皇商,乃是因为他姑姑是先帝贤妃,可惜没得早,也未能留下?一儿半女。
而水桦能把正当红的王公公请到家里来,因?为王公公的师父是水桦姑姑宫里的大太监。
这层关系也只能把人请到家里来,扛着和敏郡主对水家施以援手……就别
想了。
但当水桦表示他们识相,再当皇商也不甚妥当,愿意交出大半身家,回家养老,王公公就来了精神。
王公公很会揣摩皇帝的心思:陛下?并不喜欢和敏郡主。
但和敏郡主看?上新科进士,想要与之成婚,除掉这位进士的妻儿,陛下?也懒得“多管闲事”,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管闲事”没好处的前提下?。
现在水家认怂,明摆着想破财免灾。陛下?如今正为西边的兵饷犯愁,这百万家产交上来,立时解了燃眉之急!
和敏郡主再得太后偏爱,也敌不过这百万银钱!
说实话,如果能拉水家一把?,王公公心里是乐意的,更别说帮了水家自己有好处,陛下?更有好处。
想明白利弊,王公公也不把?话说死,但郑重承诺他回去就跟陛下?禀报。
送走王公公,嵇东珩从老?爷子待客书房里面的小房间出来,与老爷子相视一笑:基本成了。
听说王公公告辞,水氏和原主小表姐相携而来。
看?到对坐的祖孙脸上浮现的笑容,姑侄俩齐齐松了口气。
因?为没有刻意避人的缘故,王公公去了趟水家,这消息传得很快。
王公公刚回到宫中,在慈宁宫偏殿待着,等太后午睡醒来的和敏郡主,就知道了。
她倒是并不心急,“砸银子让王公公跟皇伯父说好话?”她吩咐手边的嬷嬷,“给三表哥送个信儿,他看?中的小美人要逃出他的手心了。”
嬷嬷躬身应下?。
横竖太后还没睡醒,和敏郡主便借口逛逛御花园,绕了点路来到伦令值守的上书房之外。
有太后撑腰,和敏郡主在宫中威势更胜皇帝亲生的公主,于是她让小太监去把伦令叫出来,无?人敢拦。
水氏貌美且温婉,伦令被跋扈的和敏郡主呼来喝去,心里乐意才怪。
他的儿子姓水,可以说是他为报恩,不忍支持他读书的岳父绝后,勉强称得上佳话,但不得不休弃妻子迎娶和敏郡主,就是另一回事了。
奸臣陷害忠良都得来块遮羞布。
他走出上书房,面无表情,眉头微皱。
和敏爱极了伦令这副清冷且隐约不耐烦的样子,收服这样的男人最有成就感,“水家知道我?要
对他们不利,求上了皇伯父……跟前的太监哦。我?记得那太监媳妇死了好几年?”
伦令毫无动容,“嗯。”
和敏笑了,“水氏宁可给太监当媳妇,也不来找你求助。”
伦令抬眼望着和敏郡主,“求我?有用吗?”
和敏笑出声来,“怎么没用?你?可以求我?啊。如果他们识相,跑得远远的,我?就放过他们,怎么样。”
伦令认真问:“真的?”
和敏摇了摇头,“骗你?的。不过他们真的求饶,我?也真会放过他们。”
伦令点了下?头。
和敏又和伦令说了几句,便转身回了慈宁宫。
回去的路上,和敏郡主才冷笑出声,“果然还是旧情未了。水家想跑,做梦!”
却说三皇子在礼部衙门里几乎无所事事,和敏的手下?跑来传话,他登时急了:那小美人他可盯上好久了!
他从礼部出来,直奔住在内城边上的水家。
三皇子上门“兴师问罪”的时候嵇东珩刚好午睡醒来,他按住要去面见三皇子的小表姐,缓缓站起身来,“你?给我?在这儿待着,我?去对付他。”说完他就奔着前院去了。
透过大玻璃窗,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水氏抿嘴一笑,“瞧这嫌弃劲儿,和爹爹简直一模一样。”
坐在窗边躺椅上的水桦笑而不语。
而小表姐轻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嵇东珩在前院书房招待三皇子,对着明显气不打一处来的三皇子,他不急不缓,“殿下,水家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家,总归不至于卖女儿。您若是瞧中我?表姐,”他故意为难道,“好歹过个明路?”
这番话瞬间平复了三皇子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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