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很少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沈曦说话,沈曦一时很是委屈。
感觉小妻子终于不动了,徐述长舒出一口气,搂着沈曦入睡。
他亦有些困意,刚眯上眼没多久,忽觉胸口有些湿润。
起初,他并未太在意。
可慢慢的,胸口仿佛是发大水般,濡湿了一片。
徐述睁开眼,蹙着眉头勾起了沈曦的下巴,惊觉小妻子竟然哭了。
“哭什么?”
男人沉默了片刻,微凉的指尖划过沈曦娇嫩的下眼睑。
沈曦一把拍开,抽噎了一下,翻身过去。
徐述就有些无奈,“曦儿?”
沈曦抱着自己的肩,一言不发,泪珠子从眼中滚落,她在枕边蹭了蹭,委屈巴巴的睁着一双杏眼。
今夜的沈曦,当真古怪的很。
徐述任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太子选妃,与沈曦无干,可沈曦今日自皇宫回来后,就一直情绪不对,先是过分的热情,又莫名其妙的生气,饶是徐述一向善于揣度人心,也不由陷入了疑惑之中。
“曦儿,你究竟是怎么了?”徐述问道:“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听闻这话,沈曦的身子一僵。
是啊,徐述做错了什么,她要发脾气?
从徐述的角度来说,从一开始就是她在猜疑他,可现在事实证明人家人家没错,错的是她,她又向他发脾气……这岂不是无理取闹?
这么一想,沈曦就像一只瘪了河豚,从气鼓鼓到气瘪只要一瞬间。
沈曦肩膀抽搭了两下,而后转过身来,红红的眼圈肿的像颗桃子,她不敢看徐述,迟疑了一下,伸手主动环住了徐述的窄腰,闷声道:“夫君,我错了。”
徐述一愣,“曦儿,你这是怎么了,”顿了顿,又皱起眉来,“是不是在赏花宴上,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沈曦在徐述怀里蹭了一蹭,“夫君,往后我们都要好好的,你说好不好?”
徐述失笑,抬手为她一点点抹去泪珠,“自然,你与我,会白首到老的。”
他语气带着莫名的笃定,令沈曦很是心安。
“困吗?”徐述柔声道。
沈曦没有说话,但她往徐述的怀里缩了一缩。
“好,那睡吧。”
今日小妻子这般主动,徐述还是很高兴的,当下揽了沈曦,闭上眼睛。
然而……
沈曦根本就没打算睡。
没一会儿,徐述忽然捉住被子里沈曦乱探的小手,“曦儿,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曦从被子里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得逞似的一笑,低下头,含住了树上初绽的红樱。
徐述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蓦地,天旋地转,他与沈曦调换了位置,将沈曦紧紧地压在身下,勾着她的下巴,“曦儿,这次可是你主动的。”
沈曦没有说话,咬着唇,闭着眼睛,感官便愈发的清晰,任由徐述栽花,采花,撒种……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昏暗。
屋外,小鹂与喜鹊被一阵突兀的呜咽声吵醒。
两人急忙出来,小鹂以为是沈曦又做噩梦,慌里慌张的披着衣服就光脚跑了出来,堪堪走到门口,却听到屋里传来沈曦低低的饮泣声和男人沉闷的喘息声。
床榻嘎吱嘎吱的响着,在暗夜里尤为的清晰,小鹂听明白后,脸腾的就红了。
这时,喜鹊也姗姗来迟,觑着小鹂古怪的神色,“怎么了?”
话说完,她也反应了过来。
“去备水吧。”小鹂低声道。
两人俱是红着脸匆匆离开。
而与此同时,大明宫。
皇后被一众宫女簇拥着来到了金銮殿门口,景文帝在殿内披折子,小太监一见皇后,急忙打着灯笼迎上去,有意无意的挡在殿门前,笑呵呵道:“皇后娘娘,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陛下可在里面?”
皇后朝殿里头张望着,只见殿门微掩,偶有几许丝竹之声从里头飘出,当即就瞪了眼,一把挥开小太监,叱骂道:“狗奴才,这里是金銮殿,不是教坊司,本宫倒是要看看是哪个贱人敢在这里头魅惑陛下!”
说着就气咻咻的推门走了进去。
她这架势,不用小太监禀告景文帝都知道是谁。
景文帝扔了手中的折子,对一边弹琴的伎人说道:“你赶紧从后角门出去,快。”
伎人晓得厉害,只是她刚刚走到门口,那厢皇后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两人在庭中撞了个照面。
皇后一巴掌扇在女伎人的小脸上,骂道:“贱婢,瞎了你的眼,见到本宫还不快跪下!”
伎人欲哭无泪,只得赶紧跪下磕头,“是奴婢眼拙,求皇后娘娘责罚!”
“本宫岂止是要罚你——”
“皇后!”
殿内忽然传来景文帝冷冽的喝声,“进来!”
皇后打了个哆嗦。
她到底是怕景文帝的,狠狠的剜了伎人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景文帝坐在案前批折子,衣裳发饰都是十分平整,可见并未与那伎人发生什么。
见她一双眼睛在殿里睃来睃去,景文帝心中好笑,面上却严肃的训斥道:“一国之母作蠢钝妇人之态,皇后,你不要颜面朕还要!”
皇后冷哼了一声,“妾这个皇后在陛下这里还有何颜面?陛下既不满妾,干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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