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寝宫门外传来敲门声:“陛下,苏总管伺候您穿戴完毕了吗?是否当上早茶漱口了?”
匡瑾年勐地坐起来,抬起手臂用掌心按了按额,含着脸问:“当下几时了?”
“启禀陛下,已过卯时一柱香了。”
“苏乐安你这活废物!”
“啊!”苏乐安正做梦跟他梦中情人田老师表白成功,没想到刚要亲一个就眼前浮现出狗皇帝那张人神共愤的臭脸,还拿着剑要砍他狗头!
他吓得赶忙一骨碌爬起来抱住旁边的黄裤腿:“皇上啊!我上有老下…马上就有小了,您可千万不能砍我脑袋啊!”
“上有老下有小?你这辈子是别想了,”匡瑾年冷笑了一声,站在床上衣袍套了一半,正要下床就被这误他上朝的狗奴才抱住了大腿,一脚把人踹开:“来人!”
“陛下?”两个御林卫快步持刀进了门,看到倒在皇上床头衣衫不整的苏乐安都是一愣,赶忙低头。
匡瑾年看那两个御林卫一副撞见苏乐安行苟且之事的表情,皱眉道:“把苏总管给朕拖出去…”
苏乐安一哆嗦,以为他要把自己拖出去斩了,爬起来就抱住皇帝的腰,可惜他不够高,手正好摸到皇帝软趴趴的东西:“皇上!只要您不杀我,做牛做马咋家都愿意!”
“放肆!”匡瑾年本想把人踢开,垂眸看了一眼跪在身侧香肩半露的少年:“你…”
每当他起床时,苏乐安都已衣着整齐地在身旁候着伺候他穿戴,他从未注意过原来苏乐安衣衫不整的模样…如此多娇。
少年唇红齿白,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映着泪花,皮肤细滑白皙,连毛孔也瞧不见,因为紧张鼻尖泛着红色。
小腹一阵热血,匡瑾年目光微动,嗓音低哑地咬牙道:“文护卫,林护卫,命人去太和殿通报,今日不早朝。”
文泽和林清对视一眼,低头应下了快步出了门。
听见门吱呀一声关闭,苏乐安瘫坐在床上,后背流的冷汗把薄衫都浸湿了,但他还没来得及放松就见一道影子威压而下:“皇……上?”
匡瑾年半蹲下身,修长的指节因用力凸起,手中白嫩如玉的脸被他捏得嘟起,显得那双眼眸愈发润泽:“这就是你的目的,苏总管?”
“什么…什么目的?”苏乐安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可是他真想不到烟鬼皇帝居然力道那般大:“唔…松手。”
匡瑾年冷冷地看着他片刻,挑起嘴角冷笑了一声,用力推开他被捏变形的脸:“以色事主,该当何罪?”
“啊?”苏乐安正想辩驳,却见匡瑾年摆了摆手:“去给朕备水,朕要洗漱用早膳。”
苏乐安还想说点什么问清楚皇帝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却被匡瑾年冷眼扫了一眼,他赶忙屁颠屁颠地奔出去唤人去了。
伺候完狗皇帝已经辰时,苏乐安站在一旁看匡瑾年吃一桌子好吃的,他偷偷揉揉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皮,眼睛里只有精美的菜式。
很清淡,都是些蔬菜,但是被御厨的手一捯饬就提高了不知道多少档次,闻着就想流口水。
苏乐安咽了一口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一声,赶忙屏住唿吸。
匡瑾年抬眸:“饿了?”
苏乐安点点头又摇摇头,要是搁他原来的社会,谁这么着在他面前吃让他看他能跟人家讲半天大道理,在这?跟鬼讲理啊?
“奴才不饿。”
匡瑾年不可置否地翻了翻白眼,片刻放下筷子:“朕饱了,剩下的赏给你了,务必吃完。”
苏乐安愣了愣,看到匡瑾年已经出门了,赶忙坐下开吃,他真饿了,加上这早膳委实美味,也没来得及嫌弃皇帝用过的筷子。
吃饱了,苏乐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拍拍屁股起身,看来了宫女收拾:“皇上呢?”
宫女道:“苏总管忘记了?皇上用完早膳必然是要去后花园赏花舞剑的。”
舞剑?他还有那雅兴呢?苏乐安觉得挺稀罕,记忆不全,关于生活的常识他都不缺,但是对于人和事的细节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只有看到特定场景才能回想。
苏乐安揉着鼓起的肚皮,款步往后花园走。
皇家宫围确实大,走在里面就像被困在大些笼子中的鸟雀,好像怎么也没法越过高高的宫墙飞往广阔的世界,白墙红瓦固然好,但千篇一律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反倒让人乏味。
苏乐安绕着宫墙转了一圈好不容易进了后花园这才眼前一亮,园中流水落花甚是曼妙,放眼望去湖中溪流自南向北,小石碣铺成道道四通八达的小路。
他循水声踩着落花往竹林深处走,一阵风来,竹席大的一窝竹叶被迎面铺头盖脸地噼头吹来,苏乐安一愣,赶忙抬起袖子想遮一遮,却觉腰被人抱住转着圈往左侧飞起。
“苏大人无事?”温润的声音在耳边。
苏乐安睁开眼,跟一双眼睛相视而撞,心跳陡然加速,脸如同火烧一般烫得头脑发昏,记起来了,这人是…
“吕暮?你还要抱着苏总管多久?”冰冷的声音裂在不远处,是匡瑾年。
苏乐安愣在当场,定远大将军吕暮是原主爱慕的人,不过吕暮只当苏乐安是兄弟。
吕苏两家前朝时关系甚好,苏乐安跟吕暮是幼时好友,先帝弑父杀兄上位,朝廷大洗牌,吕苏两家站错队,都遭了殃。
但吕家比苏家幸运,有个吕后,先帝没有痛下杀手。
而苏家被抄了家,男的进宫做奴才,女的充官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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