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在这里陪她一天。”
“您今天过来,太太真的很高兴,晚饭也多吃了一丁点儿,以后请您时常过来吧。材料方面您也不必费神,我会天天给您采买的。”
一顿饭的功夫,南妮嬷嬷已经一改初见她时的态度,现在恨不得真把她当成是自家人,请到这座房子里来。
罗兰答应了这个请求,不过她不肯让对方补贴食材——她反正也需要为自己烹饪,到也并不在意多做两份。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罗兰除了偶尔需要去茶商或者是专利事务局那里忙一忙她的“大生意”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港口边的渔获市场里。
她看中了当地的新鲜食材,就每天带一些回去,变着花样烹饪,并且请芒罗太太和南妮嬷嬷品尝。
偏偏芒罗太太又确实很懂烹饪,她出身的家庭与埃伦的娘家一样,是从法国来到美洲的移民,她对法餐的了解不比罗兰少,但又很熟悉当地的出产和当地人喜欢用的香料。
只要芒罗太太不想着汤米,她就能神智清醒地指点罗兰。
渐渐地罗兰也对当地人的口味有了更多了解:这一带最主要的菜系叫做克里奥尔菜系。
克里奥尔在当地专指法裔、西裔、非裔移民的后代。他们的饮食习惯受法国菜系的影响很深,最擅长使用各种香料;
但同时也受到了西班牙、加勒比地区和非洲国家的影响,喜欢丰富浓厚的调味汁;
菜系的主食也不只是面包,米饭和各种豆子都是餐桌上常见的。
罗兰的烹饪背景原本就融贯东西,在物产丰富的新奥尔良更是如鱼得水。她甚至能为克里奥尔菜加入一些人们原本不用的香料,比如从墨西哥来的辣椒——加入辣椒的菜品香气更加浓烈,味道更加均衡。
除了她刚来的那天尝到过的秋葵汤和海鲜烩饭之外,罗兰很快又多会了十几样克里奥尔菜:秋葵炒克里奥尔大虾、奶油汁牡蛎做馅的脆馅饼,蘑菇炒杂碎配火鸡肝、用沾过油的纸张包着酸橙一起烤制的鱼1……
她做菜的时候甚至得派普利西坐到餐厅的门口去。
路过这里的人们就会看见这样一副奇景:“汤米家的厨房”大门紧闭,但是却不断有人上前询问餐厅是否营业,而门前则坐着一个黑人小女孩儿,一边耷拉着脑袋打瞌睡,一边不耐烦地回答:“不开门、不营业……”
但所有的人都很能理解这一点。
从这家的厨房里传出的香味实在是太浓郁了,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停下脚步,甚至是窥伺一二,看看那厨房里究竟在烹制什么样的美味。
这天罗兰又用买回的食材新做了一道美味:她在市场买到了新鲜的蓝蟹,个头不大,但都是刚换壳没多久的软壳蟹。她将这些蟹一剖为二,裹上面粉略炸,做成面拖蟹之后,再和克里奥尔常见的其他食材一起炖。
她刚刚做好,自己还没来得及品尝,普利西的声音就在前面响起:“思嘉小姐,思嘉小姐……”
“这里有人非要见您!”
罗兰一边走出来,一边摘掉围裙,见到一个和威尔一样,戴着假腿,拄着拐杖的年轻人。
“哦,这真是抱歉了——”
年轻人见到罗兰,赶紧摘掉了头上的鸭舌帽。
“我本以为是芒罗太太在烹饪。”
罗兰淡淡地解释:“芒罗太太的身体不太好,我来帮她做晚饭。”
“原来是这样——”
年轻人拄着拐,捧着鸭舌帽,眼里流露出失望。
“但是这餐厅……”
罗兰断然否认:“餐厅是肯定不会开的,请不要再敲门来问了。”
年轻人惋惜地“啊”了一声,他用劝说的口吻对罗兰说:“您这么好的厨艺,不开餐厅,实在是太可惜了……”
罗兰淡淡地说:“并不是说厨艺好了就一定要开餐厅的吧。我本来就不以此谋生。”
“当然不,”年轻人涨红了脸,“您肯定不需要以此谋生……”
“只是,汤米家的厨房如果重新开放,就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时候。战争没有开始,任何灾难都没有发生……”
年轻人眼巴巴地说。
罗兰皱起了眉头。
她略微提高了声音:“为什么你们都这样?”
“为什么你们都想要假装过去这几年的灾难从未发生?”
“你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汤米不可能死而复生,你的腿也再回不来……南方联盟也永远不可能再回到它从前的样子。”
“朋友,我们过去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们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也不能再对现状视而不见——”
“我们能做的,只能是抬起头来,正视这些变化,在废墟上重建家园,重新拥抱生活……哦不,我不是有意要说这些伤害你的!”
罗兰突然开始手足无措。
她眼前的年轻人伸手捂住了面孔,无声地啜泣着。泪水从他的手掌下缘滴落。
啊她,她的性格太过刚硬直白,她自己能够挣扎着离开战争留下的泥潭,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
“普利西,扶他进店坐下来歇一会儿。”
黑人小女孩把扶着来人的拐杖,把他引进了餐厅。
这餐厅久已没用过,但是勤快的南妮嬷嬷日常打扫擦拭,餐厅里的胡桃木餐桌餐椅一尘不染,看起来依旧很新。
“你先坐下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
罗兰把自己的手帕塞到了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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