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把一个十五岁腰很细的男孩错当成了一个窈窕的姑娘。
阿尔贝说得诙谐,唐格拉尔夫人的小客厅里时不时响起笑声。
阿尔贝却突然想起“艳遇”这回事来——唐格拉尔小姐早年间似乎曾对他有过不满。
他的眼光立即向罗兰那个方向转过去。
罗兰坐得远远的,见到阿尔贝的眼光转过来,眼神中略带悔意与慌乱,忍不住抿嘴一笑。
阿尔贝顿时又得意了,把他在强盗窝里的“英勇表现”吹嘘了一顿,然后才提起伯爵是怎样“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从大名鼎鼎的路易吉·瓦姆帕手中救出来的。
“这位听上去从天涯海角来的……基督山伯爵,”唐格拉尔夫人为了这个拗口的名字停顿了片刻,“就这么惊鸿一瞥地在罗马出现了一回吗?他想不想到巴黎来?”
“好消息就在这里,各位,”阿尔贝放下了手中的雪茄,在烟雾缭绕中站起身,对小客厅里的人说,“承蒙我的朋友基督山伯爵不弃,他将在不久的将来造访巴黎,并且由我介绍给巴黎的社交界。”
反响是热烈的,唐格拉尔夫人自己就对这样的人物很感兴趣。
“阿尔贝,你说过,基督山伯爵是一位有钱人。”
“是的,夫人,伯爵有钱得就像是东方的皇帝。”
“各位,请尽管想象一下,他有一个努比亚黑奴,一个希腊女奴,与教皇和罗马强盗同时称兄道弟……”
客厅里的来宾们一起扬起头,纷纷露出神往的表情。
“那太好了,也许他可以考虑在唐格拉尔先生的银行里开一个户头。”
唐格拉尔夫人雀跃地说。
德布雷瞥一眼唐格拉尔夫人,似乎觉得她太轻信了。
“除非我亲眼见到,否则我绝不相信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德·莫尔塞夫子爵是不是遇上了罗马强盗的某个同伙?”私人秘书笑着揶揄,“先向你示好,之后再有求于你?”
阿尔贝顿时气红了脸,急急忙忙地申辩。
罗兰评论了一句:“我相信有基督山伯爵这号人物。”
阿尔贝顿时又高兴起来,神色骄傲,仿佛在说:看见了吧,还是欧仁妮相信我。
“不过他到巴黎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解放掉他的黑奴和女奴?”罗兰问众人。
她没把这当成笑话来说,她是很认真的。
谁知小客厅里静了片刻,不久却爆发出一阵笑声。
“欧仁妮说得太对了。”唐格拉尔夫人几乎要笑出眼泪。
德布雷拍手称赞:“是的,他的奴隶们,无论是男奴还是女奴,哑奴还是阉奴,一踏上我们这个自由平等博爱的国度,他们就都自由了。”
“子爵,您接待他的时候千万要提醒他这一点。”
罗兰没想到她的话竟这么好笑。
见到阿尔贝尴尬的目光转过来,她只能稍带着歉意微微摇头,表明自己无意嘲弄他。
阿尔贝的心气儿马上又顺了。
“无论各位怎么猜测,这位神通的人物将在五月二十一日上午造访寒舍。”
“不管他是真是假,届时我们会有答案的。”
他向客厅中的人们鞠躬致意。
“亲爱的男爵夫人,您希望他在唐格拉尔先生的银行里开一个户头。”
唐格拉尔夫人娇媚地点点头。
“官运亨通的德布雷先生,您或许希望法国的内政部能从他手里获得一笔巨额的捐赠?”
吕西安·德布雷笑着说:“或许吧,但是来自东方的皇帝在这种事上通常都不那么热衷。但他只要把他的巨额财富在法国花上一点,我们就能轻松很多。”
“而您,我最亲爱的欧仁妮,您希望他解放他豢养的男人和女人,他们能够得到自由?”
罗兰严肃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尽量配合着唐格拉尔小姐优雅的女王范儿。
“好的,诸位,当基督山伯爵大人抵达巴黎的时候,我会把各位的心愿转告给他的。”
“接下来我们谈点儿别的——夫人,您明天想去歌剧院吗?”
罗兰和路易丝等待了多时的消息终于传来,波尔波拉小姐送来一封信,告诉她们,自己在剧团的“实习期”已过,很快就要初次登台了。
罗兰和路易丝果断决定前往给朋友捧场。
新的问题立即出现了。
去歌剧院这种事,竟然还有点麻烦,绝不是像后世那样,买一张票就能进去找位子坐下。
罗兰是尚未结婚的少女,必须要同家人一起前往歌剧院。
而路易丝作为依附于唐格拉尔家的女家庭教师,是没有资格与罗兰一道,坐在包厢里的。
唐格拉尔夫人接受了阿尔贝的邀请,将就坐于德·莫尔塞夫伯爵在大歌剧院所拥有的包厢。德布雷先生打算陪同唐格拉尔母女一道,在包厢里看戏。
罗兰被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搅得头脑里一团乱。
她这是要在……谈婚论嫁的对象家里的包厢之中,与母亲和母亲的情人一起看戏?
罗兰可不想做这“电灯泡”——虽然电灯泡在这个时代还未发明。
但是罗兰要求和路易丝一起,坐进大厅里去,唐格拉尔夫人又死活不肯。
双方较劲了一阵,最后达成了共识。
罗兰和唐格拉尔夫人以及德布雷在德·莫尔塞夫家的包厢里看戏。到最后一幕的时候,唐格拉尔夫人允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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