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小两个人手牵手慢悠悠地向前方走去,萧子平望着她们的背影,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除却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他忽然看到了姜阮的另一种美——在他第一次见到姜阮时,就被对方脱俗的美貌在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在他和姜阮进行“博弈”时,对方的才能再次加深了那道印痕,此刻,他却发现了她的另一面——她温柔恬静的美。
如果……
想到这里,面前瞬间又浮现出司宿的面孔来,萧子平叹了口气,回房,吹蜡烛,睡觉。
平安巷司宅内。
司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阮阮今日里跟他说了好多句话啊,但不光是因为多说的那些话,而是,他晚间回想时,发现她安排了很多没有必要的工作任务给他,目的似乎是想找借口跟他聊天,难道阮阮已经喜欢上了自己,所以才会……
反正睡也睡不着,他起身穿了个外袍,走到在软塌上打盹值夜的六两那里,听着对方震天的呼噜声,他木着脸,一巴掌呼醒了他。
被外力“重重一击”,六两猛地从软榻上坐起,跳到地上,大喊着,“有巨石!有巨石从天而降!”他声音挺大,连带着将偏屋的五金也给吵醒了,五金以为有人夜袭抢劫,提着剑,连鞋都顾不上穿就急匆匆奔来。
进了屋却没发现有什么贼人,只有自家公子黑着脸站在一边,六两尴尬地笑着,“嘿,嘿嘿。”
司宿:……
五金:……
司宿和六两面对面在茶桌边坐下,五金感觉接下来他们要谈论的话题自己应该是不感兴趣,但既然醒了,顺便就真防一下贼人吧——五金化身成门神杵在门外一侧。
司宿将白日里的事情委婉的向六两说了一通,六两听了,使劲地拍了下手,“公子,可真有你的!这事儿快成了!”他把自己听来的还有从话本上看来的不靠谱经验传授给自家公子,“倘若一个女子主动向一个男子找借口搭话,那一定是对这位公子心有所属了!”
“真的?”司宿使劲按下自己要翘起的嘴角,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听别人说出来,他才能更高兴。
六两又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了好几个女追男最后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了一起的话本故事,像是给他花了好一张大饼,他抬抬下巴,张开嘴,这大饼就能轻而易举的吃到肚里了。
司宿被他说的故事给美得喜笑颜开,都开始幻想他跟姜阮将来的婚礼怎么办,办的多大,蜜月去哪里度,婚后生几个孩子的画面。
越听越起劲,司宿就让六两多说点,到了后半夜,六两困得都睁不开眼了,他还没有放过人家,让五金打了盆凉水进来,强制地给六两洗了脸。
六两心里骂自己:没事儿讲什么故事!活该!
他怕自己坐着再睡着,只好边走着边继续讲。
六两说啊说,一直说到了黎明。
熬了一宿的司宿竟是一点点困意都没有,精神饱满的扑了粉,换了衣,兴冲冲的去上班了。
但,幻想就是幻想,和现实的差距很大,甚至截然相反。
......
姜阮醒来后见萧嫣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好衣裳,又轻轻将门关住。
郑樟正在院子里浇花,“掌柜,您起了。”
“嗯。”姜阮打了个哈气,伸了个懒腰,“你今日去找个郎中,给萧嫣看看伤。”
郑樟先是一愣,“人救回来了?”
萧子平妹妹的事情姜阮没有瞒着他,毕竟以后在一处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归是要解释的。
姜阮带着笑意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又叹了口气,“小姑娘不容易啊。”
郑樟道,“进了那地儿,能全须全尾的活着便是万幸,等开了门我便去找郎中。”
姜阮点点头,“找好的,不拘价钱。”
郑樟将浇花的桶放下,笑道,“掌柜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