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手,示意李公公下去。
过了一?会,忽然,一?双手覆在他的脸上,皇上艰难的掀开眼皮。
见是皇后,他焉焉的说了句:“你又来这做什?么?”
皇后今天穿了件大红衣,就像封后大典那时的黄色花纹血红色成?婚礼服。
她不答反问:“皇上,还记得当年我们大婚的时候吗?”
皇上懒得理她,想开口喊人送皇后离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打断,“皇上,宣儿也?是你的儿子啊。”
“你为?什?么要那么偏心?就因为?讨厌臣妾?可你知不知道臣妾这些年来也?忍受了很?多,为?什?么你就不能谅解一?下臣妾呢?”
宫殿外?一?片平静,连个人影都没有?,全?部人都被皇后支开。
向来厌恶她的皇上此刻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也?不会往其他方向想,他听着这些话?就来气,“皇后,慎言!你要记住你是皇后。”
皇后背对着他,不动声色的抹开眼角的泪珠。
“这些臣妾都能继续忍下去,可你凭什?么打宣儿的主?意呢?他是太子理应继承皇位,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皇上这才感到不对劲,想询问,却发现自己?的无法出声。
他看着不久前端上来的茶水,一?怒之下将?它甩倒在地上。
皇后从袖中?拿出一?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脸上满是狠绝。
“这就不能怪臣妾了,臣妾早就问过太医了,你是活不过今年的,既然这样那早点离开这个人世也?未尝不可。”
药效慢慢的散发,先?是不能说话?,后是浑身无力。
皇上瞪圆双眼,怨恨的盯着她,无法理解她所做的一?切。
在外?人面前,皇上是表现出没看好太子,可他心里面的最佳皇位继承者就是太子。
那道密旨只是给剩下的皇子留条后路而已,想不到皇后却误会了,皇上摇头,但一?句话?都说不出。
手起手落,血液喷溅到红衣上,与上面的颜色融为?一?体。
皇后的眼神变得空洞无情,她扔下刀,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心里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
太子得知消息赶过来,见到满脸污迹的母后,他顿在原地。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母后杀了父皇。
相较于太子的震惊,皇后倒是显得无比冷静。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缓步走下去,扫了太子一?眼,冷漠的吩咐道:“剩下的你处理干净吧。”
经过太子身边时,他拉住皇后,俊脸布满无力感,声音苍白的问:“为?什?么,他是我的父皇,也?是你的丈夫。”
皇后淡然的抚开他的手,“因为?你啊,他要立密旨,要废掉你的太子之位,我不得不这样做。”
闻言,太子再也?没有?力气了,浑身软倒跌坐在地上。
皇后走后不久,一?道黑影立于太子前,光明?被挡住,太子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一?时无言。
一?双洁白修长的手伸到他面前,太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借力站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承受能力和适应能力比一?般人都强。
方长卿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当着太子的面拭擦,只不过眉头还是皱了皱,他安慰道:“请节哀,太子。”
“此事你知道吗?”太子也?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了些什?么。
方长卿突然笑了笑:“太子,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该不是怀疑我了吧?”
事已至此,太子也?不会追究他,毕竟皇上已死,明?日?朝廷必定?更乱,还需要方长卿的帮忙。
“方大人,你别误会,我只是一?时伤心过度,才会问出这句话?。”太子解释道。
血液蔓延到太子的脚下,他不敢低头看,怕自己?会做噩梦,“那就麻烦方大人收拾一?下了。”
“嗯。”
陈念慈泡在浴汤里,用手撩起里面的花瓣闻了闻,花香味传入鼻尖,让她烦躁的心安定?了几分。
方长卿答应会救陈父和陈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行动。
万一?陈父他们在牢狱里出了什?么事,陈念慈的良心可过意不去,毕竟他们是真心对她的。
“少夫人,这浴汤都快凉了,要奴婢喊人去加热吗?”小芸替她将?头发挽起来,不让它沾到水。
陈念慈扔下手里的花瓣,“不用了。”
她从水里站起来,玲珑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离水不久后,轻纱便上身。
系好腰带,陈念慈恍然道:“方长卿呢?又出去了?”
小芸轻叹,有?些心疼大少爷,“嗯,大少爷很?忙的,每天都忙进忙出。”
陈念慈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打了个哈欠,她伸个懒腰,打发小芸下去,“你下去吧,我困了,要睡了。”
小芸迟疑道:“少夫人,你不等大少爷回来才落塌吗?”
等他回来?陈念慈摇头,谁知道方长卿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他一?晚上不回来,她岂不是不用睡了?
“不等了,你退下吧,早点休息。”陈念慈拢好衣服,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