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大人?被霍权关押了,城郊营的人?敢乱来除非他们?就没考虑过总兵大人?的安危。
前两?天还好好的,今晚突然夜袭,也就说?城郊营来了新人?,能统帅城郊营的新人?,明明此刻六神无主,霍权脑子却一片清明,他问,“为首的人?是谁?”
“没看清,他们?往衙门去了。”
总兵和钱知?府不是一路的,这人?既能指挥城郊营的人?,又能闯衙门,可?见是从京里来的。
只有叶家和陆家联手,这人?才能轻易同时进出城郊营和衙门。
霍权握紧拳头,“继续给我追。”
两?位黑衣人?拱手领命而去。
霍权到衙门的时候,里边所有人?被冬荣控制住了,霍权找了圈不见聂煜人?影,脸色惨白,问冬荣,“煜儿呢?”
冬荣茫然,“煜少爷不见了?”
秦源脸色亦沉了下来,“护卫说?他追着你来的。”
冬荣挠头,“我身后没人?哪。”
那?些刺客来势汹汹,他跟丁大他们?控制住局面后就追刺客追到了衙门,奇怪的是,那?些人?进了衙门就凭空消失了,本以?为那?些人?假扮官差藏匿起来,然而里里外外搜了圈也没搜到人?影,霍权想了想,“暗道,找暗道。”
那?些人?胆大包天,敢从矿山挖暗道,那?从衙门挖条暗道想必也不费事。
“冬青...”
冬青的剑上还滴着血,闻言躬身,“属下在...”
“领两?百人?速速出城搜寻,发现?异样放烟火明示。”
“是。”
“冬荣...”
“属下在...”
“一寸一寸给我搜...”
聂煜定?是落到那?群人?手里了,霍权呲牙,“一旦发现?了人?,杀无赦。”
“是。”
已经很?久没看到自家大人?大开杀戒的样子了,冬荣跃跃欲试的提着铁棍,抵着地刺啦刺啦的往前拖,吩咐人?从东往西,将屋舍的砖墙全部拆了,都是干惯这种活的人?,只见威严的衙门不多时就响起轰鸣声,秦源吩咐手底下人?的折身回来,望着灰尘漫天的两?处废墟,顿感头疼。
他怎么就忘了,纵使性情大变,但骨子里的暴戾是改不了的,那?群刺客得藏好了,否则落到这位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走?到霍权跟前,他语气好转,“矿山那?边我已经派人?去了,此次我是偷偷来章州见你的,你别说?漏了嘴...”
身旁的人?目视前方,神色寡淡的应了声。
侧脸冷峻,一如多年以?前。
秦源拍拍他的肩,“聂煜会没事的...”说?着,他顿了顿,“谢谢你,我既认下你这个?朋友,断不会背信弃义,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
他恨聂凿设计陷害自己是真,却也感激聂凿给了他机会,父亲死后,军心涣散,又遇敌国多次挑衅,要不是聂凿出现?及时,边境早就乱了,偷盗官银是死罪,却也解了边关将士的燃眉之急,为南境创造了多年太平,他道,“事后我会亲自回京请罪,偷盗官银是我一人?做下的,和其他人?无关...”
“叶陆两?家做的事,你为何要往自己身上揽?”
霍权的声音不高,但铿锵有力,“收买当地官员挖暗道,打矿山主意?的是他们?,跟你有何关系。”
夜色仓粮,秦源突然心有灵犀,挺直了脊背,“是啊,关老子何干!”
霍权笑了。
无论聂凿当初是何目的,但对?秦家人?没有坏心,所以?哪怕撺掇秦源偷盗官银,却也留了手,无论朝廷查与不查都查不到秦源头上的,因为挖地道的人?不是秦源,霍权说?,“老将军是个?铁血汉子。”
很?多夜里,他都幻想他爹是个?好人?,是个?令人?敬佩的铮铮汉子,尽管他遭人?欺凌,但百姓们?会为他说?话,会替他讨公道。
可?惜很?多年里,这些事情都不曾实现?。
他想,如果是秦源,百姓们?会还他公道吧。
若他能做那?个?人?,霍权觉得自己何其有幸。
不知?为何,知?道聂凿是太后所生后,他突然就明白聂凿做的那?些事情了,或许手段不够高明,但也是为了自己亲人?,历朝历代,夺嫡无不以?流血终结,亲娘是后宫嫔妃,为了扶持亲娘膝下的皇子他没有更多选择,很?多时候,不是你不争不抢别人?就会给你活路的。
他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