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妹妹的夫君去了哪里呢?岂不?是?让人说闲话。”
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宁悦兮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从此以后,这青桐巷内又多了一?对平凡“夫妻”,这郎君是?从扬州来的,在一?家丝绸铺子里当伙计,家乡的祖屋早就卖掉了,攒下来的积蓄便在这青桐巷里买了个破旧的院子,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大家茶余饭后聊了几句便再也没有关心过了。
一?转眼,便到了腊月,快要过年了,苏停云干活的那家铺子也关门了,苏停云便留在家里安心照顾妻子。
宁悦兮的肚子已经有三?个月大了,她?的身姿本就窈窕纤细,根本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这天,下了大雪,庭院中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宁悦兮心痒想要玩雪,被苏停云制住住,他道:“你?还怀着孕,不?能?玩雪。”
宁悦兮眨了眨眼,可怜兮兮道:“但是?我?想看雪人唉。”
“我?来堆。”
“堆个什么呢?”
“堆个胖娃娃吧。”
荷花也想玩,便和苏停云一?起堆,而宁悦兮只能?抱着汤婆子坐在廊下,看着二人忙活来去。
不?多时,苏停云便将雪人给堆好了。
宁悦兮瞧着那胖胖的雪娃娃,乌溜溜的眼珠,又长又红的鼻子,头顶上还带着一?顶红帽子,真是?可爱极了。
宁悦兮忍不?住笑弯了眸子,苏停云站在雪地里,不?经意的瞥过去,看到她?的笑脸,痴痴的挪不?开眸光,往后许多年,苏停云回忆起她?坐在廊下满脸笑容的样子,嘴角都要浮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转眼就到了除夕,宁悦兮和苏停云,荷花一?起过年,除夕夜里,三?人围着火炉涮羊肉,吃到一?半,宁悦兮忽然感觉肚子动了一?下,她?心中涌上一?种微妙的感动,手轻轻的抚上小腹,她?眼底透着温柔的笑意:“刚才孩子踢了我?一?下。”
苏停云闻言,忍不?住笑道:“真是?个调皮的孩子。”
宁悦兮嘴角弯弯,现在这样真好,离开那个皇宫,就好像卸下了压在自己肩上的沉重?枷锁,她?感到格外轻松。
年夜饭吃过后,三?人一?起守岁,苏停云给宁悦兮,荷花红封,宁悦兮拿到红封后,惊讶道:“为?何我?有两个?”
苏停云道:“另一?个是?给孩子的。”
宁悦兮忍不?住笑了,将红封收下。
守岁到一?半,宁悦兮便累乏了,荷花扶着她?去歇下,伴随着除夕夜里外头传来的嬉闹声,渐渐陷入了梦乡。
然而这样的一?个夜晚,对秦洵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
今年皇宫的年夜也特别的冷清,秦洵只露了一?次脸,便走了,他独自来到紫宸宫,坐在软榻上,手里握着一?瓶酒,自顾自的喝着。
他的手不?经意的蹭到腰上一?个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是?那块龙纹玉佩。
他将玉佩解下来,提着玉佩的络子,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接着他又将玉佩放置唇边,闭上眼轻轻嗅了嗅上头的香味。
这染香玉其名不?虚,放在宁悦兮的身上贴着肌肤温养了一?个月有余,拿出来后,便染上了她?身上的香味,经久不?散。
如今人已经不?在身边了,他也只能?借着这玉佩来怀念她?。
昔日恩爱的场景,到如今竟成为?让人肝肠寸断的毒药。
秦洵深深的吻着手心的玉佩。
不?知不?觉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看到了宁悦兮,他朝她?走过去,他喊她?的名字:“兮兮。”
可她???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径自从他身边走过,秦洵伸出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哀求道:“兮兮,别走。”
宁悦兮冰冷的视线瞥过来,她?道:“皇上,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放开我?。”
秦洵心中大恸,猛地睁开眸子,入目是?一?片漆黑,楹窗上倒映着外头的烟火,他忽然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他的脸在明灭的火光里闪烁,脸上全是?一?道道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