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香入怀谁人受得了, 绵绵软软一滩水融在怀里,阵阵幽香扑面而来,顺着鼻尖钻进肺腑, 搅得人心绪震荡。
墨发似上好绸缎滑下, 贴过手臂冰凉过境,激起一层涟漪。
祝久辞推搡, “起来。”
美人摇头,顺势收拢手臂,紧紧抱住怀中人腰肢。
“不是小久将我拉倒么, 怎还怪起我来?”
祝久辞气结, 他方才哪里使了力气, 不过轻轻一拽手臂还能将他整个人带到怀里吗!
梁昭歌眯了眼睛在怀中蹭蹭脑袋,极舒服地睡去, “方才我全神贯注在那砚台上面, 小公爷一拽我当真慌了神。”
祝久辞冷笑, 此人就会颠倒黑白。
梁昭歌埋起面容深深一嗅, 将话题转开,“前个儿是昭歌错了, 如今便一一补上。小公爷不是说一盏茶时间算不得见面么, 如今就泡上十盏, 若不把十杯都喝淡了, 昭歌绝不离开。”
祝久辞崩溃, 他若真陪这个人在此喝上十盏茶, 一天便耗在这里了, 文书是一个字都别想完成。
“你不是说要帮我磨墨吗,如此赖在这里还怎么帮我?”祝久辞苦口婆心劝他。
梁昭歌从怀中腾出一只手,仗着自己四肢纤长, 就那般背着手在桌上胡乱摸起来。三两圈下来,墨汁溅得四处都是,方才幸免于难的几页公文此时都遭了殃。
祝久辞太阳穴突突直跳,想伸手去救下几页公文,可他哪有美人纤长手臂,况且又被重物压着根本起不来身,只得眼睁睁看着字迹工整的公文凄惨掉进染缸里。
罢了罢了,这几页公文字迹不多,誊抄半刻也能写完。
祝久辞仔细安抚下心绪,一抬眸子,心脏差点炸开。美人华美衣袖染开三两朵墨花,另有纷纷扬扬数点黑汁洒落花旁,稍一晕染,连作一大片。
这可是京城绸缎坊供起来的料子!连那青袍官员都排不上号,梁昭歌这般不小心!几页公文也就算了,大不了他再誊抄一遍,这千金难换的绸缎染了墨,他还哪儿有威严再去绸缎坊求来 。小公爷二十年积累起的威信如今一遭就在他祝久辞手中全用完了。
一时生气,爪子吧唧按到美人脸上,强行板着他美丽面容扭过去。也不知是祝久辞蛮力劲足,还是美人当真骨头酥软,爪子一扭,还真让美人脑袋背转过去。
“瞧见了吗?”
梁昭歌眼眸一颤,躲开爪子从身上滚下去,泪眼朦胧掐起湿哒哒公文,言语真的藏了歉意,“我帮小久抄来。”
祝久辞生气跳起来,“我是让你瞧衣袖!”
梁昭歌小心捧起祝久辞绸袖,探着身子仔细看了半晌,“没染上墨。”
祝久辞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倒回椅子里,颤颤巍巍指着美人那一角粉墨,半晌说不出话来。
梁昭歌垂首看去,恍然瞧见那一片墨迹,抬起纤长手臂在面前晃晃,再瞧一眼怒火冲天的祝久辞,恍然大悟。连忙从腰间抽出一截软绸将那水袖绑起来,仔细确定黑墨都被裹在里面,又一扬身子扑到祝久辞怀里,“小公爷莫担心,如今将袖子绑起来就染不到小公爷了。”
祝久辞一时心绪淡然,了无牵挂,咸鱼一般被抱着,小魂儿已佛系飘到天界。
“揭不开锅了,没钱给你买衣裳了。”祝久辞面无表情陈述事实。
梁昭歌仍埋着,“我不要那些。”
祝久辞挑眉,魂魄归位。
爱美的梁昭歌当真能放下那些华丽衣裳?绫罗珠宝满室金玉,几乎赶上半个国公府的造价。他们这些天人之姿惹人嫉妒的花蝴蝶就爱那些同样惹人嫉妒的亮晶晶,嘴上说不要,祝久辞可半句都不信。
他呵一声将计就计,“既不喜欢,那便都拿回来吧,我这里刚好有些麻布衣裳,正合昭歌身段。”
梁昭歌闻言抬起身,美眸盯着祝久辞看,瞧了半晌没看出门道,干脆起身拉着祝久辞往寝屋去。
祝久辞悠哉跟在后面,看着美人弯了纤腰猫在柜子里翻找,水青点绛阔袖袍,朱玉束腰腾云裳,祥云卷银暗纹服,正红暗金祭祀服,一件件被小心翼翼搬出来,仔细放在榻铺上。
打眼望去,金光闪闪,像是地主家的金库,晃得人眼晕。
梁昭歌转身,抱着自己最喜的墨青烟雨阔水服走来,正要交到祝久辞手中,忽而怔愣住,一时抱着往后退几步。
祝久辞好奇,美人怎的突然变卦了,方才一件件衣绸扔出来也没见他有多心疼。
故意上前一步,梁昭歌往后退三步,又逼近一步,那人再退。
梁昭歌撞到榻铺脚凳,向后摔进绫罗绸缎,美人落入花海,一时娇艳不可方物。墨发染进衣绸,纤腰被蓝靛阔袖遮住一半,隐隐绰绰纤纤柳枝。
祝久辞没出息咽下口水,背着手走上前,“昭歌怎的不给了?”
梁昭歌低头抱紧怀中衣绸,抿了嘴不言语。
祝久辞瞧见他这模样,便知道某人心思又不知道拐进哪个死胡同了。
“昭歌可是要出尔反尔?”故意激他。
梁昭歌被吓得身子一颤,慌忙爬起身将衣绸都塞进祝久辞怀里。
“都、都给小公爷。”
祝久辞哼一声。
梁昭歌仍小心往祝久辞怀里瞧,后者使坏将衣服背在身后,扭头朝着红木桌案努努下巴。
美人顺着看过去,瞧见了朴素纯白不饰一物的麻布衣裳。
踉跄过去,纤纤指尖掐起扎手的麻布,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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