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易……
夜, 月色微凉。
齐易南拉着江宁的手,两人在光线并不明朗的院子里散步,菊花还在开, 只是早没有一开始那么娇嫩。
江宁跟着他站在假山边上, 两人靠着假山的石头,吹着夜风柔声说着话。
“倒是没想到世子妃会愿意让沈画兰离开, 还提了这样的条件。”江宁说着,侧过身子双眼幽幽含笑看着她:“兴许是世子妃的身子好了?”
齐易南无奈一笑:“你学坏了。”
江宁亦是笑, 大胆的问他:“难不成你还真的这辈子都不打算和她同床了吗?”
齐易南闻言, 蹙眉轻挠了挠头:“不打算。”那么痛苦的事情, 他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江宁拉住他的手, 轻捏了捏:“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开心一点。”
他笑笑, 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眸光满含期盼。
不远处, 深谙的光影里,应素文的身子缓缓转回离开, 秋夜的风微微凉, 却似乎吹进了她的心里, 她的眼里。
自别院回来后, 她就再没笑过, 笑不出来, 每每想起这些年的一切都是笑话, 都是他的敷衍,她就心痛如绞,只想哭。
回到文和苑, 眼睛里的红微微的,松儿看见了也只能当作没看见,进去铺床不敢多说话。
片刻后小丫头端来一碗药,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小娘,该喝药了。”
喝药……这苦药她喝了那么久,一点用都没有。以前盼着给他生孩子,再苦的药她都喝得下,可如今……她眼眶微红的抬手一把扫落地上。
表哥从来都不盼着她的孩子,她又何必生?更何况,如今他喜欢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他已圆满了,她又何必再费心。
小丫头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最近小娘的脾气这般不好,只能立即蹲下来收拾这些东西,只还没弄干净,就听见应素文冷冷道:“以后不用熬药给我了,我不喝了。”
言罢,转身进了内室,小丫头蹲在地上双眼怔怔的,不喝了吗,那身子如何才能好呢……
几日后,初一。
泰兰苑连续几月入夜就关门的惯例,今夜破了。
沈京兰用过晚饭后,就一直亲自坐在厅里等着,直到等到下人都到了就寝的时间,齐易南才来。
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衣,冷峻的面容无任何表情,进门后更是不发一言,对于世子妃亲自迎接的屈膝行礼,也冷淡的一眼都没看。
红乔只觉得一股透心凉从头到脚,看着世子爷这个样子就知道,是真的来走过场的。
沈京兰对于他的冷淡也是意料之中,只淡然的跟着他进了内室后,看着他直接躺在了软榻上,吩咐红乔道:“灭几盏灯,给世子爷加薄被。”
红乔照做后,随着沈京兰去伺候她沐浴,许久后再出来,屋子里光线昏暗,榻上的人身子侧了过去,像是睡熟了。
沈京兰坐在镜子前,眼神空洞的望过去,许久后轻叹口气:“你出去吧。”
红乔离开,沈京兰起身将屋子里最后两盏烛光吹灭,躺在床上后,感觉着虽然是两个人,却死寂到令人绝望的空间,眼泪无声的从眼角落下。
一早,天微微亮,齐易南醒来,就离开了。
府中清扫的下人们也才出来开始忙碌,在榻上躺了一夜终究不如床舒服,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头,抬步进了岁宁院。
进屋的时候江宁还没醒,他轻手轻脚的挑开帐子后,直接和衣躺在她身边,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的蹙着眉,翻过了身子。他笑笑也不碰她,闭上眼打算在这舒服的床上再眯一会儿。
泰兰苑,红乔站在床前不远处,看着靠在床头的沈京兰,无声叹口气道:“世子爷离开后,是去了岁宁院。”
沈京兰讽刺的一笑,“我就知道……”
那么早的离开,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在自己这里,自然要去心爱的女人那里寻求些安慰的。
红乔看着她,第一次真心的劝着:“世子妃,其实有些事真不必强求的,就算这一次成了,今后如何还不是世子爷说了算。”
沈京兰闻言,愣怔了许久,似乎有些动摇,可片刻之后就摇头:“若我只有一年半载可活,那就算是父亲母亲逼着我,我也是不会这般自毁尊严做这些事的。可是,一年半载的我又死不了……死不了,就得争,总不能活生生的就这么看着,那个贱人一日日的骑在我头上,那我这世子妃,还不如早让给她做好了。”
总是要试一试,搏一搏的,反正夫妻情薄至此,再冷一点也无妨,权当苟延残喘吧……
几日后,江宁的第一家铺子正式开店,本来想去看看的,可是路途远,怕路上出个什么意外,就没去,只叫青云去凑了热闹。
她则在主院这边帮着官年和处理一些府中事物,如今即将入深秋,再过不了多久就是冬,府中的主子下人们,一应的冬装就要准备起来了,所用的布料,绣娘,银子一样样的算起来,也颇费功夫。
官年和最近忙的头疼,连悠宁都只是每日抱两下就没功夫管了,只交给乳母下人,每日里除去府里这些杂事,就是出门会各种宴。一开始也是不打算再叫有孕的江宁做这些事的,可是见她不孕吐也不懒洋洋的,每日里能吃能喝的也就逐渐放心了。
抽空还专门去了文和苑一趟,因为听说应素文私自停了药,她就去问问为什么,可是到了一见应素文神形萎靡的样子,就不忍心再逼着她了。只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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