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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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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人皮画影(五)(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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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雨下淅淅沥沥地落着,屋内的烛火被夜风吹得忽明忽灭。

    顾黎趴在窗口痴痴地望着温明言, 眼前繁星乱坠。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 被雨淋湿的衣料紧贴在身上, 吃上风,冷不丁就是一阵哆嗦。

    他不爬进来, 温明言也没有开口请他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一个眼含秋波, 一个视而不见。

    海棠在外间忙活了半响, 抱了张厚裘进来, 见得眼前这幕,吓得尖叫起来。

    “小姐,他怎么会在这里?!”海棠放下手中的物什, 立马抄起一只烛台将她护在身后,“小姐莫怕, 奴婢这就去叫人来!”

    顾黎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倒是温明言拦住了她:“你先出去吧, 有事我再叫你。”

    海棠错愕地看了看两人, 无声应对,咬了咬牙, 愤愤然离去。

    “顾大人为何连连出现在福安楼?”

    “你是如何得知我在上面的?”

    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来。

    见他不做声了, 温明言开口答道:“方才正欲入睡, 听得屋顶有人在打喷嚏, 除了顾大人, 不会有人在夜里做出如此之事来。”

    顾黎这才慢慢抬脚钻到了屋中,落地时裤角甩下的水珠将地面染湿了一大片。

    温明言拿了条干燥的巾帕递给了他,虽未露笑,神色却是缓和了不少。

    顾黎喜滋滋地接过捧在手里,并没有要擦擦面上雨渍之意,双眼极其露骨地凝视着她:“言妹妹,你太好看了。”

    他的甜言蜜语于温明言来说似白粥般平淡无奇,再也不像当初那样被他逗得面红耳赤的,瞟了他一眼,将桌案上的那只灯笼罩揭开,剪掉了燃得过盛的灯芯。

    窗外的雨势渐涨,敲打在瓦砾树叶之上,滴滴答答作响。顾黎定睛凝视着那盏油灯,见它被六角白皮灯罩拢上,嘴里忽然就冒出了一句话。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提着灯罩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温明言佯装没有听见,望了一眼窗外的夜空,道:“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我去叫海棠给顾大人拿把伞。”

    知她又是在下逐客令,顾黎的神色顿时暗了下来:“你就算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走的,那凶犯一日不除,我便夜夜守在这里。你不喜见我,我就去外边游廊待着好了。”

    原来他……

    此刻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何种感觉,明明是个凉飕飕的夜,面颊却烫得跟烧芋似的,迈步挪向一旁的长榻,心情复杂地坐定,温明言低垂着头不去看他。

    顾大人有个最大的特征,且在朝中无人能及,那便是“脸厚”。见她不再有驱客之意,顾黎索性在这里赖上了,盯着她看了好半响才抱着她递来的被褥去了游廊里,破晓之际方才离去。

    翻遍了整个侍郎府都不见那枚三叶杏花,温明朗便不再这个物件上做功夫,太医一刻也不敢闲着,极尽可能地研究解失心蛊之法。

    晨间雨势停住了几刻,这会儿又势如滂沱,顾大人换好了官服,又在刑部的吏房睡了过去。

    上官青青那边他几乎没有插手,白日里闷头睡觉,入夜后就去福安楼上蹲着,仿佛这才是他应尽的职责。

    上官青青闹腾了一宿,这会儿已经熟睡过去了,太医趁此机会替她行了针灸之术,加以草药熏蒸,少女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和着药气扎了几针,上官青青醒来后安静了不少,上官牧激动得热泪盈眶,对老太医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太医慢腾腾地收好了针盘,捋捋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并没有告诉在场之人,他也是摸索了良久才抱着某种心态去试一试针灸之术。上官青青面色正常,无任何毒物入侵之征兆,如此一想,这失心蛊应非那浸透骨血之恶毒,只是短暂性地令人意识麻痹,生出万千幻想罢了,只需用凝神的药草熏一熏,再透透气儿,应就自行消散了。

    若非如此,就再想别的法子,孰料竟然一针见效,老太医甚是欣慰,就算上官侍郎不说,他亦会觉得自己神通广大。

    只是此毒有几分后遗症,短时间内会记忆丧失。

    询问了上官青青一遭依然无任何收获,温明朗不想在此处虚度时日,叮嘱了上官牧几句就离开了,本欲返回大理寺,转念一想,勒转缰绳赶去了富宁街。

    陈员外丧女已有半月有余,偌大的宅院内白绦悬挂,悲恸之意不言而喻。

    大理寺的威望惯来令人折服,此番从京兆府处接手京中剥皮一案,几日过去了,仍无半点头绪,这便让深受“士农工商商在末”之“迫害”的陈员外对此十分不满,此番大理寺卿亲临宅邸,他觉得,这么个年纪轻轻长相冷峻的三品大员根本就不是块会破案的料,故而将经商这些年在官府所受的气全部撒在了大理寺卿的身上。

    陈员外年过四旬,正妻早年就已辞世,只留下了个独女,后来虽又娶了个妾,却是没有所出,故而陈员外对这个女儿看得十分宝贝,不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员外爷悲恸至极,恨不得随爱女一道去了。

    原本微微发福的身子,如今已经是瘦了一大圈,面上皮肉松垮垮的,很明显是暴瘦之态。他的妾室已被扶正,温明朗就随了口唤她一声“陈夫人”。陈员外不待见他,可陈夫人待他却是客客气气的,茶水果品丝毫不敢懈怠。

    员外爷坐在上首,看也不看他一眼,鼻腔里不断地发出“哼”“嘁”等字眼,陈夫人冲他挤了几次眼,他都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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