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航积压了一堆工作,第二天就去上班了。
宋远飞有了空闲,赶紧上网打开搜索框,按照小药瓶上的名称输入:Celexa。
出来的结果,吓了宋远飞一大跳。
他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任航吃抗抑郁药?任航根本不像啊?
可他转念一想,任航不可能保留别人的物品,这药不会是别人吃的,只能是任航的。
十年断层终于在宋远飞面前展开了冰山一角,他再也无法蒙蔽自我,迫切地想知道任航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思来想去,宋远飞决定从任航的朋友身上下手。
深冬时节,俱乐部一样的人少。
宋远飞坐在俱乐部里,还是上次跟薛萍起冲突的那桌,不断搅动着他面前的咖啡。
直到罗成文过来。
“大明星居然有约我的一天,”罗成文一坐下就笑,“回头任总知道,你可得替我说情啊。”
“所以别让他知道。”宋远飞笑不出来,敷衍地勾了勾唇角,就说道,“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罗成文见宋远飞这副表情,神色也跟着严肃起来。
庞钰不睡到中午不会来上班,因此俱乐部只有工作人员,没人打扰宋远飞和罗成文。
“你问吧。”罗成文往后一靠,“看在任航的面子上,我尽量知无不言。”
“谢谢。”宋远飞轻轻放下勺子,一时不知从哪里问起。
他换了个坐姿,腰背挺直,双手搭在腿上。
思索片刻,他才出声道:“我记得庞钰说过,你们跟任航是在国外上学后重逢的。那时候,任航是什么样??”
“嗯……”罗成文摸着下巴回忆,“很瘦,看起来形销骨立,像大病初愈似的。”
宋远飞猛地攥紧拳头。
罗成文看不见宋远飞的手,只能看到宋远飞逐渐冷峻的脸。
他似乎找到了思路,继续说道:“不过还是很帅的,站在街边,总有男男女女跟他搭话。当然,他性子冷淡,几乎不理陌生人。他跟我们重新混到一起,是因为我的一个论文被卡,那导师跟我过不去,总也不给过,后来他连夜帮我重写一篇,并且陪我去找了导师,跟导师据理力争,我那篇论文才算过了,也因为这个,我才顺利拿到学历。”
在罗成文的描述中,宋远飞仿佛亲眼看见那个苍白瘦削的少年,在异国他乡,为了一篇论文与人争辩。陌生的场景像软刺密密匝匝地扎在宋远飞心尖,又痒又疼。
他沉默着沉浸其中,恍若亲身踏进任航的世界。
罗成文看出来宋远飞想听什么,不用问,就自顾自说:“任航从读研时就开始赚钱了,不是像我们那样当乐子得赚,是他整个心思都在赚钱上,毕业后两年,他就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有钱的一个了。”
说到这儿,罗成文突然笑起来:“但是你猜怎么招?他都这么有钱了,私生活还是清汤寡水一样。是他跟我们说你是他前男友的,但是他却不许我们提起你,不仅是你的名字,包括你的作品,你的任何新闻,他都让提,谁提跟谁发脾气。可是他呢,我们给他介绍过那么多男生女生,他一个都看不上。”
宋远飞拳头松了,脸上浮起茫然的表情。
那时的任航在想什么?
明明收藏了那么多他的周边,却不让周围的朋友提起他。
是恨他,又记挂他吗。
“他……”宋远飞一张口,才察觉嗓子发紧,哽得发音困难。
平复了一下,宋远飞看向罗成文,找回自己语调:“你知道任航有什么病史吗?”
“病史?”罗成文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失笑道,“别看我跟任航走得最近,但我也不是很了解任航。你恐怕问错人了。”
不等宋远飞失望,罗成文马上补充道:“你应该问薛启,他们兄弟俩表面不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合作上了,也许薛启能知道更多信息。”
拿到薛启的号码时,宋远飞没想到薛启会同意见面。
而且就让宋远飞在俱乐部等着。
罗成文走后,宋远飞心慌得难受,咖啡也没喝,换了杯柠檬水。
他大脑活跃地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起上学时候的事,一会儿想起跟任航的重逢,就是没有清晰的主题。
不知过了多久,薛启出现在对面。
“我一直等着你找我呢,”薛启还跟上一次一样笑眯眯的,落座就亲昵地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宋远飞面对这张跟任航相似的面孔,总觉得对方比任航城府深。所以他连客套都免了,单刀直入道:“我想请教你,你知不知道任航的病史?”
他拿出小药瓶,轻轻放在桌上。
“哦,你说这个啊。”薛启只是扫了一眼,就懒洋洋道,“我有点口渴,你先帮我买杯咖啡吧,要美式。”
“……”宋远飞收起小药瓶,点头去吧台点咖啡。
等他回来,把咖啡杯放在薛启面前,薛启才笑了笑道:“脾气挺好的嘛。”
宋远抿唇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薛启。
薛启轻叹口气,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他跟你分手以后,被我姑姑关了半年,有过多次自残行为,不得不依靠药物稳定病情,后来控制得还不错,才被放了出来。”
“自、残。”宋远飞难以置信地咀嚼这个遥远的字眼,无法将其跟任航对应上。
“嗯,”薛启还是笑着的,语气无比轻松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他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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