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倩离开高塔前去鸡舍,塔内下层的兆颜察觉到她的离开,立在原地,纠结了许久,最后,他抬头看了看幽深的楼梯,捏了捏掌心,向上走去。
和众锦鸡一样,他也疑心唐倩这些时日闭门不出,是身体虚弱,或者塔顶藏着什么东西。趁这个机会,他大着胆子,要去塔顶一探,看看能不能看出端倪,找到打败唐倩,从这里脱身的办法。
来到塔顶,兆颜探头,没有看到任何诡异存在。
只看到一个绝世美人。
正值黑夜,露天的塔顶漆黑一片,简陋的室内里,一个身着红衣,长发垂腰,美到发光的女人跽坐着。兆颜几乎被她的美丽摄住魂魄,怔了有一秒,他才回过神,收回头,心脏兀自砰砰跳个不停。
姬莲抬头,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没做什么。
兆颜飞速按原路返回,一路上心脏仍旧砰砰直跳。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个女人这几天都不出门了。
有如此美丽的禁脔在怀,她怎么舍得出门!
兆颜一会庆幸她有美在怀,暂时应该不会打自己肉体的主意,一会又深恨自己不仅不敢去解救美人,怎么还能生出如此懦弱的想法。
就这么纠结地飞奔回了塔底,他靠在墙上,气喘吁吁,又想,若是,若是她终究垂涎我的肉体,将我捉到床上采补,与那个美人一起……一起,那就算最后死了,也算不幸中的幸运了吧……
兆颜胡思乱想的当头,唐倩已经带着众鸡下了林子。此时她已经确认,诸鸡匍匐不是一个对付她的仪式,那具体是什么,便也不重要了。按照原定的计划,她准备给这些鸡妖布置点任务,以显示自己作为大佬的豪横。
“看见那些树上的绿点了吗?”她手向上一指,被指到的那棵鬼面树特别配合地扭了过来,向左转向右转,展示着身体上的绿点。见鬼面树这么听她的话,众鸡更是对她身为鬼面林主人的身份深信不疑,为之前露出个苗头的大胆计划后怕不已。
“看见了!”诸鸡异口同声地说。
唐倩一向是个比较和善的人,下意识对它们笑了笑。
这和善的一笑,在诸鸡眼里,却恐怖至极,它们一个个,立马垂下了头,心里解读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其实笑完唐倩就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需要立一个冷酷大佬的人设。她立马收回了这个笑,摆出冷酷的表情与眼神。诸鸡都低了头,唯一一个没有垂头的是红玉。这些天她已经听了长辈们说起这个女人有多恐怖,可是就她自己看,这个大姐姐明明很和善呀。
当唐倩和善的一笑时,她偏了偏脑袋,也对着唐倩露出一个小鸡笑。
看到小鸡的这个笑,唐倩冷酷大佬的表情有点摆不下去了。鬼面树还在扭着,她转身,噌的一声,拔出了一把剑。
剑身寒光凛凛,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垂着脑袋的诸鸡吓得一哆嗦。
唐倩瞥它们一眼,用剑指着那颗还在扭的鬼面树说:“绿点代表它们身上发痒的地方,而你们的任务,就如同这样,”她一剑刺出,刺进了一个绿点,那颗树垂下的鬼面立刻露出了一个舒爽的表情,“帮它们挠痒痒。”
诸鸡:???
唐倩收回了剑,像无情的监工头子那样问:“听明白了吗?”
劳工鸡妖们:“明白了。”
它们垂着头的脸上,表情复杂。
她的目的一定不是如此简单。
但猜不透……
完全猜不透她的真实用意。
只有红玉,心思简单,抬着头,看来看去,数着那些绿点,发出哇哦的惊叹。绿点太多,她的鸡爪只有十根,不够用,数了一会就数乱了。于是红玉也垂了头,因为数不清数,过于沮丧垂了头。
鸡妖们虽然没有剑,但它们天生长了嘴喙,是比剑更好的挠痒痒的工具。一时之间,数只彩色锦鸡,拖着长长尾羽,趴伏在树上,用尖喙啄着树上的绿点,勤劳工作着。为了创造良好的照明条件,唐倩将储物袋中的所有灯都拿了出来,点亮挂在树枝上。
数只鸡妖一起工作,比她一个人的效率高很多,但终究是树多鸡少,为了抢鸡,鬼面树们打了起来,唐倩又不得不维持秩序,给它们定下规矩。见凶残的鬼面树在她的训斥下变得服服帖帖,锦鸡们更是后怕不已,更加勤奋地工作着,啄树的动作几乎快出残影。
安排完工作,定好规矩后,唐倩离开林子回到高塔上。
一直强忍着恐惧,还要装出大佬的豪横,压力不可谓不大,回到熟悉安全的空间,她这才觉得腿软,差点倒下。
姬莲从后面提住她,将她拖回床上,抱在怀里。
唐倩现在已经很习惯坐在妹妹的大腿上了。
她虚弱地靠在姬莲身上,面色发白:“刚才我下去,看到它们都趴在地上,以为是什么对付我的仪式,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不是。”
姬莲把她面条一样发软的身体向上提了提,抱紧,在她耳边温柔道:“辛苦姐姐了。”
妹妹这么懂事,我辛苦养家也值得了,唐倩心想。
她倒在温柔乡里,给了姬莲一个欣慰的眼神。
本来唐倩是不打算剥削兆颜这个劳动力的,只准备把他放在塔底晾着。然而,前去找兆颜谈话时,唐倩发现他的眼神时不时瞄向塔顶。
“上面有什么好看的吗?”她警惕地盯着兆颜问。
兆颜被她突然冒出的这句吓得心跳骤停,立马道:“没有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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