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胎的时候,我就该咬舌自尽,杀了自己,疼死你!”
    秦母没见过她发疯的模样,一时退步。秦琴喉咙都快撕裂了,“我不杀你,你这种人,死了才是解脱,我让你活着,就这么活一辈子吧!”
    秦母愣神,怒骂,“我死也要缠着你!”
    秦琴忽然笑了笑,没有搭理她,转身就跑了。跑得踉踉跄跄,背后还有母亲怨毒的咒骂声。
    她一直跑,跑出郊外,便看见一条大河流。
    那河流常年湍急,又深不见底,秦琴一路跑来,只觉周身寒冷。她跪在岸边,埋首掌中,几乎哭出血泪来。
    那血泪将她手中的东西浸得湿润,若掌为河,那她掌心上的核桃船,似乎也能行船了。
    那是一个很完整的核桃船,跟她前世看见的一模一样。
    这是她在收拾花续遗物时看见的。
    秦琴将核桃船紧紧握在手中,全身都在发抖。
    一步错,步步错,等她想回头时,却又错了。
    如果她不答应陪他回衙门,那就算路上碰到了山贼,以他的身手,也能逃命的。
    可是他没有走,一直挡在马车外,杀得山贼生畏,最终逃走。可是他也身受重伤,等她去找了草药回来,他却已经死了。
    秦琴仍紧握着那核桃船,老天是否会再次怜悯,让她再重来一世。
    若有,那一世,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她只想救花续,哪怕是用她的命来换他的命,她也愿意。
    可是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留下的,唯有无尽的悔恨。
    傍晚归来的渔夫撑船而过,见岸上有个白衣姑娘跪在地上,却不知在做什么。心觉不安,正要过去,就见她纵身跳入河中,身影瞬间被淹没。他大惊,急忙跳水去救。这河无物可抓,不会泅水的人几乎是必死无疑。
    可是河流湍急,等他泅水过去,那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唯有依旧流得急切的河水,一望不知尽头。映着悠悠夕阳,霞光满铺,似乎终于有了些许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