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隔着院子看着崔书宁。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没事。
可是她都好几天完全不理他了……
明明隔得也不远,每天也都能看见,沈砚却从来没有像是这几天这样的煎熬难受。
他看着崔书宁,蓦然又觉得心里委屈的不行。
所以他也没在意欧阳简都说了什么,回过神来就举步进了院子,快步朝崔书宁走去。
崔书宁看了眼躺在院子里的人,却转身进了屋子。
沈砚愣了愣,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但还是咬牙走过去。
结果他刚走到门口,崔书宁就多加了件衣裳又从屋里出来了。
沈砚站在她面前,注视着她的目光满是控诉和委屈。
这庄子实在是不大,住在前院的庄头和护卫就只迟了沈砚主仆一小会儿,此时也赶到了。
于是崔书宁只仓促与沈砚对视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又绕开他走出门去。
因为躺在院子里的那个所谓歹人已经完全不具攻击力,所以欧阳简这个心大的一门心思都扑在他家少主的终身大事上,倒没想着去动那人。
庄头带着几个侍卫冲进院子里,把人重新制住拎起来。
扯过他的身体才看见他大腿上插着一把半旧的刀刃,不是正经的匕首,反倒像是家里平时用的什么做工具的刀,而他之所以刚才一直在地上打滚就是因为腿受伤了,一则站不起来,二则也是疼痛惊恐的暂时失语。
庄头一眼认出来,这人居然是前面两天赖在庄子外面求情的人家之一的男主人。
崔书宁对此也颇为意外……
她甚至觉得如果是吴大勇这种人恼羞成怒来伤人泄愤还比较顺理成章一些,毕竟那人一开始就坏在明面上,带头撺掇的事。
由此可见
真的不能以貌取人。
有些人看着弱小又本分,实则心眼比谁都小,心肠也比谁都恶毒。
“腿上的伤没伤他要害,只要不拔刀就死不了,将他押送官府吧。”她说,也不想当面再多询问什么了,“这人半夜摸进庄子里意欲杀我,那把刀是他带来的凶器,人是我为自保捅伤的。别的……就请坐镇衙门的太守大人审案的时候直接问他吧。”
“是。”因为是大晚上的,众人不好在她院子里多留,押了人就赶紧离开了。
崔书宁转身,沈砚就站在她那房门之内。
虽然……
房间已经没有门了。
他也不说话,就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
崔书宁道:“你回去吧,我明天一早要启程离开这里,得抓紧时间休息。”
这屋子自然是没法睡了,她转身要去桑珠两人住的厢房。
沈砚忍到这会儿终于不能再继续沉默了,带着最后的一丝期许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她的背影问她:“那我呢?”
崔书宁其实有点受不了和他面对面的说话,这几年的陪伴和相处下来,无可否认,沈砚在她心中是占据着不可忽视的地位和分量的,尤其她还最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她知道他这几天必然过得很难,看他这样她心里也一样的不好受。
她尤其不想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可是
还是那句话,回避解决不了问题。
崔书宁脚步顿住,在袖子底下暗暗的捏了好几次手指,调整好了心态才神色如常的转身。
她面无波澜的直视沈砚痛苦的双瞳:“照我之前说的,分道扬镳,我后面的路,我自己走,你也走你自己的路去。”
沈砚的唇紧绷城一条直线,仿佛不这么克制,就忍不住要哭了一样,而他又居然发现自己现在完全无话可说。
他就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崔书宁,眼神挣扎却又表情执拗而倔强。
桑珠在旁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不得不走上来帮腔。
她扯扯崔书宁的袖子,话却是好言相劝对沈砚说的:“小公子,您给姑娘认个错吧。这些年你们不是都如亲姐弟一般相处的吗?您就是一时冲动……说开了,揭过了,姐弟俩哪有隔夜仇。”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明知道她这是恼的什么……
就算您这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但好歹先改口认个错,也能迂回一下,何必这么僵着呢。
沈砚用力的抿紧唇。
他其实不想妥协的,别的事他都可以骗她,唯独这件事,既然已经挑明了,他就得让她知道自己矢志不渝的决心。
那并不是少年冲动,他很清楚自己对她的的确是男女之情。
可是这一刻,看着崔书宁的这个态度,他内心突然就有一点点的纠结和动摇了。
要么……
就先争取留下来?
可是这件事上,他终究还是不想妥协的,不想口是心非的再改这个口了。
他嘴唇动了动,心中尚在纠结犹豫之时,却不想崔书宁居然率先开口发问:“你那是一时冲动吗?”
沈砚的目光闪躲了一下,他心里的想法毫不犹疑的就是“不”,嘴上却有些迟疑的想说“是”。
然则
崔书宁却根本就没打算给他开口编织这个谎言的机会。
她再度抢白他:“就算你现在跟我承认你那只是一时冲动,我也不会相信的。你在我身边这些年,我已经足够了解你,同样的伎俩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沈砚,有些禁忌,打破了就是打破了。我等着也盼着,终有一日这段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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