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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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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纱笼(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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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柳重明都没有怎么睡好。

    一来这事发生得太出乎意料,搞得他甚至一时没闹明白,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二来曲沉舟的从容不迫令他相形见秽,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淡定像是邯郸学步,压根拿不出手。

    或者该说,那种假模假样的淡定压根就不是他喜欢的样子,连白石岩有时都说,那淡定下就像盖着随时可能喷薄而出的发泄。

    而且曲沉舟虽然告诉了他们很多事,可明显藏起来没说的更多,他对此却束手无策。连死都不怕的人,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逼出真相来。

    更别说,如果那些都是真实的话,他今后还要在许多事上倚仗对方。

    一晚上辗转着思来想去,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被人压了一头,这种揣了一肚子窝囊气的滋味,太憋屈。

    曲沉舟踏入书房时,看到的就是一脸憔悴面色不善的柳重明。

    这是勉强算是达成协议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气氛有些僵硬。

    “世子。”他随意点点头,这就算是打了招呼。

    柳重明本来就气儿不顺,见他如此散漫嚣张,一夜的郁闷瞬间被打开闸门,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撂在桌子上。

    “还没请教先生怎么称呼?”

    对于柳重明的脾气,曲沉舟一点都没有意外,重明本来就不是适合表现得这样谦谦君子的人。

    “世子客气,先生不敢当。”他微微欠欠身。

    “我已经在曲沉舟的身体里活过来,又有他所有记忆,他即是我,我即是他,我们算是同一人,无需区分,世子叫我曲沉舟就好。”

    “曲沉舟是吗?”柳重明冷笑:“我没记错的话,曲沉舟是我买下的一名下奴,区区贱籍,见主不跪,你知不知道该担什么责罚?”

    曲沉舟沉默地看着他片刻,干脆利索地后退几步,转身面对墙壁,双膝跪下。

    柳重明没料到他半句嘴也没还,当真跪下,看着那个挺直的脊背,并没有觉得一点痛快,反倒心中更闷,有种被人将了一军的感觉。

    他不想再示弱,也没打算让人起来,冷哼一声,正要低头继续未完成的课业,听人开口,言语咄咄。

    “世子身份尊贵,莫说我为贱籍,即便不是,世子若心中不平,想羞我辱我,方法多的是。”

    “或捆我去街头鞭打示众,或交给管制司重新学规矩,都比现在这样能解世子心头怨怒。”

    “还是说,世子就只会用这样幼稚的半吊子手段?”

    “世子若是今后也打算用以这样的天真去夺嫡,不如早些告知,我区区贱命不足挂齿,可怜白柳两家跟着一起遭殃!”

    柳重明被这不停歇的教训砸得一时发懵,怔了良久才怒喝:“你好大的胆子!”

    曲沉舟对这一声呵斥恍若未闻,嗤笑一声。

    “而且世子是不是搞错了对手?我已吞下朔夜,立誓为世子百死不悔,世子羞辱于我,有何好处?”

    “敌我不分,是非不明,这就是世子的礼贤之道?”

    “若是今后有别人欲效忠于世子,世子也这般对人?”

    “昔孟尝君三千食客,才有机会大难逃脱,世子怎知贱籍之人就是无用?可以随意践踏?”

    “世子若是心胸狭窄至此,还是乖乖缩在家里不要出头,免得贻笑大方。”

    “曲沉舟!”

    柳重明哪曾被人这样当面不留情面地训斥过,全身的血瞬时都涌向头顶,想也不想,自书案下格子里抽出三尺鞭,几步上前,鞭梢响亮地抽在地上。

    “你当我真的不敢打你?”

    他话音未落,曲沉舟扯开腰带,将外衫和中衣都褪到腰间,露出脊背,双手撑在墙上。

    “下奴曲沉舟以下犯上,罪该万死,谢主人责罚!”

    柳重明死死地捏着鞭柄,盯着那片伤痕累累的后背,不知怎的,又想起来那个……蜷缩在杜权脚下的身体,手始终没有抬起。

    只这一个犹豫,他就知道,这一次交锋,他又输了。

    曲沉舟停了片刻,失去耐心,一抖手又将衣服草草掩上,站起身来,回头看着柳重明。

    “柳重明,我以为你是真的想为令兄报仇,真的想为白柳两家找到出路,”他冷冷问道:“是我想错了吗?是我高看了你吗?”

    柳重明在这气势逼人的质疑下,竟低了头,心生惭愧,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今天的找茬的确不够磊落,甚至太过任性,只是泄愤,却不曾考虑后果。

    “我从十几年后来,对于白柳两家的处境,看得比世子清楚。”

    “哪怕没有令兄的事,世子当真以为你们有办法全身而退吗?”

    “我虽然效命于世子,你我实际是各取所需,我们平等合作,世子若以为可以如牛马般轻贱我,未免太天真。”

    “我只给世子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

    “今日日落时,若是世子还没想清楚,不如就此作罢,还请世子赐我一死,免得以后再劳烦世子大动肝火。”

    说罢,曲沉舟头也不回地出门离去。

    曲沉舟虽然在柳重明面前语气逼人,心情却很平静,这是他们相处的开端,必然不可能顺风顺水。

    他经历的大事太多了,犯不着为这种小事生气。

    依重明的暴躁脾气,他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场不愉快,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从前他年纪小,只一味地爱慕倚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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