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岩刚这一拳,虽没有用尽全力,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下的。
秦炎被他这样一击,哐地倒在地上,靳岩刚顺势俯身,扯下他脖间的银色挂坠。
挂坠在黑夜中闪过寒光,靳岩刚声线冷沉:“果然是猎尸者。”
话音落下,秦炎借着空隙,手中弹簧.刀转动,便欲向他脖颈划来。
靳岩刚反应何等迅捷,横过腿一脚踢开了他手里的刀。
秦炎也利落,刀掉了便掉,人趁此腾身跃起,脸上那一拳火辣辣的痛:“兄弟,我和你素不相识,怎么一上来就打人?”
他擦了擦嘴角,果然,流血了。
“你是猎尸者。”靳岩刚目光冰冷。
秦炎勾起唇角,这一拳真是疼:“怎么,你也和猎尸者有仇?”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秦炎会被不同的人连伤两次脸,还都是寻仇来的。
二人对峙着,一时都没有动作。
秦炎的刀已被靳岩刚踢掉,那是他身上唯一的武器。可他姿态从容依旧,从容到足以迷惑对方。靳岩刚无声观察着他,似乎在等待攻击的时刻。
就在这个时候。
毫无防备,后颈处传来冰冷的一记重击。
靳岩刚闷哼一声,强忍着剧痛抬手,就欲阻拦下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却不想来人动作比他更快,抓住了他的手,借着过人的巧劲一扭,下一瞬横臂厄住了他的颈脖!
“还不快去把你的刀捡回来!”
秦炎笑了出声:“我还以为你打算丢了我,自己回头呢。”
他捡起地上的弹簧.刀:“你手底下这个人厉害得很,小心点。”
刀柄转动,锋利刀尖直逼于靳岩刚眼前。
“而且巧的是,他跟你一样,和猎尸者有仇。”
“和你们有仇的人可不少。”江辞辞冷冷道:“不要杀他,我包里有□□,去拿。”
秦炎挑了挑眉,却也没反对。
可他才移动了一步,就听到一个清丽女声自江辞辞身后传来。
“不仅不要杀他,最好不要动。”
江紫沐解决完了剩下的丧尸,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手握着枪,抵在江辞辞的后背。
一时之间,攻守转换。
秦炎慢慢将双手举过头顶。
他用眼神示意于江辞辞:该怎么办?
江辞辞眉都不皱一下:让她开枪,我死不了。
秦炎不动声色地皱起眉,没有应。
他想到在席严之的家中,江辞辞那一席话。
她这一路来都经历了什么,因为死不了,就算是死不了,就这样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他皱着眉,打算另寻他法。
这个女的,和江辞辞手下那个男的,他们应该只有两个人,身手都不凡,尤其是那个男的,现在已然被江辞辞制住,至于那个女人,虽然手里有枪,但或许,他可以——
“把枪放下。”
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一愣。
江紫沐皱起眉,还没做出反应,就听到靳岩刚重复道:“江紫沐,把枪放下。”
她皱着眉,却还是将枪口从面前人的后背缓缓移开:“这最好是你考虑清楚后的做法。”
秦炎比她还要不解,握着弹簧.刀的手一紧,目不转睛地盯着靳岩刚。
就在他疑心这两人到底想使什么诈时,出乎意料,却看到江辞辞原本制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也放了开来。
“江——”他的喊声卡在喉间。
因为他在她脸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表情。
有一点恍惚,又混杂着惊疑,还有着些许别的复杂的感情。
他顺着江辞辞注视的方向望去,是那个身手过人的男人。
靳岩刚的唇动了动,一声跨越三年的、闷闷沉沉的:
“江辞辞。”
她或许试想过无数和他重逢的景象,在南方基地,在冰冷的实验室,在某个尸潮涌动的夜晚。
却绝不是今天。
在此时此刻,以此种方式。
江紫沐虽然满面震惊,却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她道:“江辞辞,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和猎尸者一起行动?”
江辞辞花了一两秒时间,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她的声音,显出了十二分的冷静自持:“既然并非敌人,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靳岩刚一把拦住她。
江紫沐的目光在两人间梭巡:“我们是来西茨城运送物资的。”
“是吗。”
她淡淡道。
靳岩刚抓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她立于原地,脑海间有无数说辞,无数已经准备好的说辞。
没有一句能说得出口。
但她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不可能在此止步不前。
“放——”
“原来如此,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老相识,真是巧啊。”
秦炎伸出手,大力拽过江辞辞:“但是很抱歉,我们俩还有要紧的事要做,着急得很,先走了。”
拽不动。
秦炎挑了挑眉,靳岩刚的目光落在他握住江辞辞的手上,刀锋般的冷。
他不放手,秦炎亦然。
僵持了那么几秒。
江辞辞出声:“放手。”
是对靳岩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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