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粉碎粉碎的,从来没人敢在他白墨的房间里这样放肆。
最后,是玻璃上,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仔细观察,会发现流血量虽然挺大的,但是还没有达到致命量,只是在一阵忙乱过之后血迹晕开了,显得格外的惊悚。
白墨捂住了眼睛。
他并不畏惧血迹,相反,鲜血会让他扬起无穷的怨毒和悔恨,会让他想到几年前那个晦涩冰冷的夜晚,会让他记得那个弃他而去的人。会让他想要拔出刀来,把面前以各种身份活着的东西都杀光。
白墨狠狠地握紧拳头,缓缓地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
良久之后,他的脸色恢复了冰一样的冷淡,走到客厅一侧,打电话给李叔,叫佣人上来打扫。然后他到卧室,脱掉了长裤,上了床。
他想,他果然还是要一口咬死,绝对不要和“眼”搭档。
“眼”和“刃”的关系太紧密了,特别是“眼”的特殊能力,在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之后,“刃”一定会不由自主地开始信任并依赖于他搭档的“眼”。
然而同时,“眼”太脆弱了,他们除了看到蚀虫的能力之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分别,他们没有可以赖以防身杀敌的武器和技艺。
他再也不要体会托付了信任,再失去所依的那种空洞感了。
白墨平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想:我绝对不再和“眼”搭档,即使我因此失去了作为“刃”的能力,也再也不愿意看着我信赖的“眼”死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