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行人面面相觑, 不是觉得戚屿泽做的有什么不对,而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脾气。
平时就没人敢冒犯到他面前,谁知道这个简余一上来就作了个大死, 还挨了揍。
苏助理和袁青与其说眼熟他, 还不如说眼熟他爷爷简繁,简家这辈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对他爸妈已经没了指望,简繁自然希望简余能继承他的衣钵, 即便知道他烂泥扶不上墙, 还是想拉一把,一些重要场合都会带他出席。
但山鸡就是山鸡, 被人拎上了枝头也做不了凤凰,直到现在,简余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除了吃喝玩乐以外, 钻研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女人了。
这次将主意打到了江觅身上,算是踢到了铁板,简余身上疼得很, 脑子里对江觅的那些念头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爷爷这点说得很对,戚屿泽真的不能惹。
“请问哪位是江觅,江小姐?”
江觅他们刚想离开, 一位工作人员就拿着一捧红玫瑰跑了过来, 看数量应该有百来朵。
江觅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说了一句:“我是, 怎么了?”
“这是简余先生送给您的花。”说着就要上前递给江觅。
江觅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心虚, 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牵着她的戚屿泽,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没起来的简余,连忙拒绝:“麻烦您帮我扔了吧。”
“要不你送给他也行。”手指指向无比狼狈的简余。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么短时间内还给她订了花,是该说他行动力强还是该说他是个惹祸精?
眼看着戚屿泽的情绪越来越沉,江觅连忙拉着他走人,不然简余还能不能活下来就成问题了。
“简先生,您的花……”工作人员仔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这才认出了简余。
简余捂着肚子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旁站着的工作人员还捧着那束玫瑰,红得刺眼,让简余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扔了啊!还愣着干嘛?”
水龙头开到最大,戚屿泽拉着江觅的一双手放到水下不断地冲洗,又拿来洗手液,给她耐心地揉搓着,一遍又一遍。
车子没再开去公司,而是在一个分岔路口驶向了另一个方向,回到家戚屿泽径直将江觅带到了浴室,不由分说地给她清理。
江觅知道戚屿泽情绪不对,也由着她,但现在洗了这么多遍,她皮肤都被搓红了,直到大衣的袖口和身前被水浸湿,戚屿泽都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眼见戚屿泽又挤出了洗手液,江觅连忙抽回了手,放到身后,摇摇头,“已经洗得很干净了,我不要再洗了。”
手上的水珠一点一点地往下掉,江觅却没有感觉,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她整只胳膊都麻了。
“再洗最后一遍,好不好?”戚屿泽脸上看不出什么,是询问的语气,态度却很强硬。
这种命令式的语气本能地让江觅感觉到不舒服,也许是戚屿泽平时对她太好,她被养娇气了,下意识地拒绝,“不好!”
说完以后江觅觉得自己语气有问题,态度软了些,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你看,我的手都红了一块,疼。”
白皙的手上有着明显的红痕,戚屿泽皱了皱眉,有些自责,犹豫了一下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好,不洗了。”
江觅松了口气,以为逃过一劫,身上湿漉漉的很不舒服,她想着去换件衣服。
戚屿泽却抬手开始解她的扣子,江觅警惕地退了一步,“你要干嘛?”
他不会又要吧?频率也太高了,这样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而且浴室play什么的,真的很羞耻啊,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有在浴室做过,虽然那次她喝断片了,却还是记得一些。
戚屿泽抿了抿唇,这次他没那种意思,“脱衣服,洗澡。”
江觅深呼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淡淡的潮湿的气息,她又看了一眼戚屿泽,想从他表面的平静中看出些什么。
很不幸,她道行浅,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从他的行为中发现一些端倪。
简余只碰到了她的手和袖口,他要她洗手她理解,无非就是占有欲作祟,见不得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觊觎,哪怕洗手的次数多了些勉强算正常,但现在还要她洗澡,是不是过分了点?
这个点两人都应该去公司上班,这么光明正大地旷工,就是为了这个?
这段时间戚屿泽表现得太好,让江觅差点忘了,他是个很偏执的人,更因为她的离开,让他的黑化程度一度达到了90%。
虽然现在她回来了,他的黑化程度已经被抑制,只要她在也不会出现大问题,但过去的那些事情都在他骨子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可这样下去并不是好事,是在折磨她,更是在折磨他自己。
“你是不是嫌弃我脏?”江觅突然问,语气有些难过。
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戚屿泽再次慌乱,“当然不是,我怎么会……”
真要说起来的话,他才是最脏的那一个,从幼年的经历,到少年时对江觅滋生的无数的阴暗的想法……从内到外、从心到身,他都烂透了,只有江觅是他漫长的阴暗日子里唯一的救赎。
“觅觅,我只是不想让你被别人碰。”戚屿泽抱住了江觅,在她耳边低声道。
知道他变成现在这样有她的“功劳”,又想到他在她面前拼命克制和伪装,江觅的心早就软了,刚刚那句话是她刻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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