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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即嫁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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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闹剧 他不在意。(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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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窗外沉着一弯霜寒冷月,桂树凋零。屋子中央还是那个鎏金炭盆,偶时迸出零星齑粉, 轻轻噼啪一声, 绽出红粉流香。

    绮门低帐, 坠着的镂空银香球轻轻晃动,悠悠的节奏里盘桓着曲折青烟。下头, 对膝盘坐着换了轻绒丝锦寝衣的二人。一靛青、一浅红,那抹浅红在浮香律动,从缠金丝软鸳枕下头抽出个长匣。

    抽了那枚蝶簪样式的镀金楔, 明珠先朝宋知濯瞪一眼, 十分不信任, 再三嘱咐,“你别睁眼啊,我说睁时你才许睁。”

    得以宋知濯连点下巴颏后,她才低笑起来,笑声萦萦转转, 莺歌蝶舞, 绕梁三日。宋知濯颤着睫毛,也跟着笑。过一会儿, 她才神神秘秘的抑了声儿, “睁开吧。”

    眼皮底下赫然呈着一只郁郁葱葱的羽翅翡翠笄, 可不就是明珠陶登来的那只。她两个柔荑托着就举在他目下, 浅红小盈袖滑叠至肘间, 露出一寸雪作的肌肤,雪上,宛若捧着满春。

    宋知濯的目光都被那片凝脂玉露吸引了去, 哪里还留心那黯然失色的玉簪子。恍神中,又被她两片在灯影下翕动的嘴唇勾了去,一开一合中,闻得她莺黄巧啭,“你瞧瞧好不好?那掌柜说哪位赵世子也想要来着,让我捷足先登了,我就没见过这么通透的绿,特意给你买的。”

    他从她手里拈了来,凑在眼皮底下左瞧右瞧,半晌才咋舌肯定,“嗯,是不错,”紧接着,浓眉轻提,斜眼过来,“看这成色,得不少钱吧?”

    “三千两呐!”明珠伸出一手,食指拇指一扣,留三个指头在他眼前痛心疾首地重重一晃,“我的老天爷,我头一次听见恁贵的价钱,险些没把我的魂儿都叫了去。可我第一眼瞧着就觉得与你相配,心再痛,也只好忍了。我自个儿可是连个镀银钗都舍不得买。”

    望那眉眼低垂,嘴唇翻飞,只差西子捧心在床上滚两圈儿了。宋知濯心内暗笑,支了单膝在被面上,未罩锦袜的脚尖一点一晃,“你可说谎了吧,明丰可是同我说了,你阔气得很,一拍桌就定下了,连个价钱都没划一下,摆足了阔奶奶的派头,幸而你是自个儿套车去的,不然掌柜的恨不得自己架了鞍驼你回来。”

    “哼,我可是为你买的,”明珠抬眉而起,两腿在群里折了个来回,跪膝而起,叉着腰,佯作趾高气扬掩饰自个儿的点点心虚,“我可是一样都没给自己买,就是闲买的那些东西也都是为你一家子!”

    逗乐还似不够,宋知濯也盘下腿,不用跪起身,就与她气焰齐平,“好呀,你借我由头给自己个儿耍足了威风,回来可以光明正大说都是为我花的钱,哄得我心软,又拿几千银子来贴补你,可打的这个主意不是?”

    他佯作讥诮恼怪之意,令明珠原本嚣张的气焰层层垮落,香球在她眼前晃着虚影,隔着这影儿望他,像是隔了天差地别的穷困潦倒与富贵权势。她蓦然想起楚含丹的话儿,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些冰金冷玉,只属于了无生息的贫寒。

    那双软睨的眸子,轻而易举就将明珠的心击溃得如外头一片雪花触了地,花型消散,徒留撩不起的瑟瑟寒冷。

    她翻裙了下床,身后跟着宋知濯稀里糊涂的目光,趿着鞋赶到高柜前,“啪”拉了柜门,扫一圈儿,在角落里扫见自个儿当初带来的那个可怜兮兮的包袱皮,抱到圆案上,闷不做声地捡了南墙下的木鱼、念珠、经书一一装点进去。

    沉手沉脚的行动里,宋知濯才恍过来,这是玩笑开过了,他忙翻身下床,鞋也赶不上穿去扯她,“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就是同你说笑呢。你想着给我买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想逗逗你。”

    那一位眼下上了火、伤了心,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犟着被他抓拽住的手腕儿,死挣一会儿,见挣不开,恶狠狠地瞪过来,“放开。”

    “我错了,”宋知濯举起她的手忙往自己个脸上扇,“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别生气,我对神佛发誓,以后再不说这种笑话儿了,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撒开。”

    “不是,你要上哪儿去啊?”他忙躬了腰垂了首,半挽的发在胸前急得直晃悠,“这大半夜的,你还能上哪儿去啊?我真是错了,我给你赔不是,外头天寒地冻的,等明儿睡醒了,你再打我一顿撒气,或是现在就打?”

    烛火一偏,就照见明珠被满头蓬发掩住的泪花儿,这泪花儿里绞着倔强的自尊,无处可去就再回到街头讨饭、回庙里劈柴。如是想着,便提脚往他光洁的脚面上狠踩下去,还重重碾上一碾,“你管我!我纵然讨饭吃,也不要你一个碎银子!”

    一记吃痛,他松了手,龇牙咧嘴哑声呼嘶着,瞧见明珠得了这个空隙抓了包袱旋裙而去,他哪里还顾得上痛,忙追至外间,冲着那片荏弱的脊梁哀求,“你这一走,是不要我了吗?你往哪里去?将我带了去吧,横竖我的一颗心早就落到你肚子里头了,你若走了,我在这里剩一副空皮囊也没甚意思。你将我一道带了去,我替你劈柴担水,我去为你偷包子馒头,我去打家劫舍养活你,再不让你吃那些苦!”

    屋子踅进一片清辉素月,裹着浅红的背影一颤,包袱就从肩头颤到了地上,咚咚两声儿,木鱼与鱼锤分割在天涯两头。她徐徐转身,所见的是她许多年后都不曾遗忘的场面。

    宋知濯已经跪倒在地,笔挺得上无愧于天,下不怍于人,赤城坦然仿佛跪拜的是青天、是朗月、是主宰他生死的君主。他就那样挺拔地跪在四角藻井之下,在霜色淡淡的月光中,他低低求来,“你别恼,都是我错了。”

    眼泪就这样随明珠的步子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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