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吧。”容祈收回视线,“去另一边。”
“好嘞。”冬青提着食盒,高兴说着。
“她最近都在做什么?”容祈咬着一块糖浆白玉糕,随口问道。
“就昨日去了宴家看的大娘子,今日带着岁岁去了外面。”
“嗯。”容祈食不言,喝了甜羹,吃了两块糕点便停下筷子。
“不吃了?”冬青惊讶问着。
容祈拿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不吃了,宫门现在下钥了吗?”
冬青摇头:“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嗯,我们回府。”容祈看着摆盘精致的糕点,脸上的神色突然温柔下来。
冬青大惊失色。
“那事务都要带回府?”他犹豫问着,“官家宣了御医,至今没有消息。”
容祈冷笑一声,把帕子扔在一侧:“这些事务政事堂都还没决断,我们这里如何下不来的,宴清留着我陪他做了两日冷板凳了,他和阿姐吵架了,耽误我的时间做什么。”
冬青摸摸鼻子。
老实说,自家世子的情况可比宴郎君严重多了。
“至于官家。”容祈沉默片刻,“要是真有事,宴清一定会让人送出消息的,不急。”
冬青一向极有眼色,见状,立马低眉顺眼地问着:“那现在回府?”
“嗯。”
宁汝姗坐在庭院中收拾着明日去相国寺的东西。
正好这月还在西湖香市中,她便打算借着这样名头去相国寺小住几日。
“岁岁不能去吗?”
“岁岁也想去!”
“娘为什么不带岁岁去?”
“岁岁一个人也害怕。”
“娘要去多久啊,岁岁会很想娘的。”
宁岁岁抱着娇娇围着她打转,小脸皱起,大眼睛水汪汪的,委屈极了。
“好啦,娘是去相国寺祈福,我明日把你送到宴府,你可以和长生一起玩。”宁汝姗安慰着。
“娘一个人去岁岁不认识的地方。”她担忧说着,“岁岁害怕。”
“就去两天很快就回来的,回来就给岁岁买那把小铁剑可以吗?”宁汝姗把人抱在石凳上,和她认真讲着条件。
“容叔叔的那个枪,岁岁也想要。”宁岁岁得寸进尺。
宁汝姗失笑,嫌弃说着:“你还没那把乌枪/枪/头重呢。”
“我看邹姐姐那边都有银色小/枪的。”宁岁岁不服输地说着,“我拿得动。”
“你竟然拿得动。”宁汝姗颇为惊讶。
慕卿院中的那小枪她见过,颇有分量。
“岁岁力气超级大的。”宁岁岁不服输地说着。
“慕卿院中的枪才八斤,按理岁岁可以拎得动。”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东西,“岁岁可以拎十斤左右的重物。”
“天生神力。”
宁汝姗惊讶抬头,只看到容祈还穿着紫红色官袍站在院门口,门口桃枝横丫,红糁铺地,夕阳粉桃相映红,而宫门下的人修身长立,若刀裁,眉如墨画,转盼多情。
夕阳最后一抹血红光芒落在他身上,让他身上宛若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世子。”她颇为惊讶。
“容叔叔。”宁岁岁顺着石凳滑下来,扑倒他腿上,甜甜地叫着。
“岁岁乖乖去宴府,我和你娘一起去相国寺。”容祈把人抱起来,“你若是在宴家乖乖的,三日后我我带你去武库挑武器好不好。”
宁岁岁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啊!”
“世子怎么回来了。”宁汝姗问道,“不是说今日也不回府吗?”
“没事了,宴请自己的事情。”容祈让冬青把岁岁抱走,这才踏入院中,镇定自若地说着。
“你要去相国寺。”容祈转移话题问道。
“嗯,怕太明显了,打算借着香市的名义去看看宁夫人。”宁汝姗解释着。
容祈看着石桌上的包裹,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我陪你去吧。”
“袁令说您很忙,还是不打扰您了。”
“忙好了。”容祈咬重最后几个字,“都是宴清的事情。”
宁汝姗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抿唇不好意思笑着:“这样啊,那太好了,其实若是我一个人去还有慌张。”
容祈只是看着她笑了笑,见了她偶尔露出的不设防的情态,心中便如春水一般柔软。
“明日几时。”他问。
“下午让袁令帮忙定了屋子,巳时之前到就好了。”宁汝姗笑了笑。
“定了一间?”容祈突然问道。
宁汝姗一愣。
容祈看着她不知为何,低笑一声,眉眼弯弯,意味不明。
“我明日早点让袁令再去……”
宁汝姗好一会才察觉出他脸上怪异的神情是为何,一张脸顿时通红,连着耳朵都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下红得似乎在滴血。
“别动。”
容祈突然朝着她伸出手来。
宁汝姗僵在原处。
他的手缓缓落在宁汝姗面前,最后搭在她肩头,温柔地拂去她肩头的桃花。
“有桃花。”他手指捏着一朵完整的桃花,声音似乎含着无边春意,在春风中酿成一壶沉醉微醺的酒酿,挺久了只觉得耳朵绵软发麻,好似醉意加重,两人手脚无力。
宁汝姗只是愣愣地看着那朵桃花,突然觉得心跳加快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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