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要给韩相后人找个身形相似的替身,我是自愿来的。”她抿唇笑了笑,“榷场救了我的命,我感谢主人,也感谢韩相。”
“不过这三年是我最开心的三年,他们总说国家大义,匡扶大业,我以前都听不懂。”她盯着那群逐渐逼近的人,“但我今日,好像隐约明白了。”
榷场根本就不是韩铮为了两国贸易做出的一个互利决定,他完全是为了大燕的未来做准备。
她今日终于明白了主人以前怪异的举动,到了下面也好嘲笑一下笨阿刀了。
只是可惜,她看不到了。
“小乖乖,生辰快乐啊。”
她摸了摸岁岁的脑袋,轻轻留下最后一句话,直接朝着来时的路跑了出去。
“有人,快追。”
那一小队队伍的人发现了思思,立马叫嚷着追了上去。
宁汝姗看着远去的人,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
宁岁岁依旧乖乖地遵守着和王锵的约定,抱着宁汝姗的脖子不出声。
“走!”冬青强忍着哽咽说着,“出了这条街就到地方了。”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宁汝姗握紧手中的面具,咬牙说道:“嗯。”
容家亲卫一共来了二十人,如今只留下十人守着,其余十人在混乱中早已散了出去。
船只藏在码头右侧的一处暗道里,是大燕原先暗桩联系的地方,虽然后来荒废了,但大燕内部却还是一直记着这个可以紧急避难的地方。
“快到了,我看到阿夏了。”冬青不知杀了多少人,早已没有知觉了,只能朝着目的地盲目地走着。
阿夏站在路口,早已看到他们,连忙挥着手:“这里这里。”
冬青一路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心!”阿夏突然脸色大变,朝着他们嘶声力竭大喊着。
只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尖锐鹤鸣声。
“他果然没骗我。”身后传来熟悉的慵懒阴沉的声音。
冬青回首,想要举刀这才发现手早已没了力气,他甚至无力把人拉倒身后。
那枚利箭朝着宁汝姗的后背而去,早已跑得精疲力尽的宁汝姗,只能背过身后,死死抱住宁岁岁。
“嘎嘎。”
就在此刻,一直满是血污的大白鹅自角落里拍着翅膀飞了出来,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满身是血的容祈一把宁汝姗挡在身后。
却不料,纣行射出的那支利箭有百石之力,贯穿大白鹅的同时依旧不减速度,继续朝着宁汝姗飞驰而去。
大白鹅发出嘶哑的嘎嘎声,胡乱地扑闪着翅膀,飞溅出几丝雨滴。
那破空而来的箭上还带着血水和雨水。
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它飞射而来,肝胆俱裂。
只听到噗呲一声。
利箭贯穿容祈肩膀,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世子!”冬青目眦尽裂。
“右臂重伤,拦住他。”
容祈怀中抱着宁汝姗,面不改色地直接拔出长箭,连带着大白鹅的尸体扔在地上,把手中长/枪扔到冲冲赶来的阿夏手中,一手抓着宁汝姗出了小巷。
余下的亲卫面无异色,直接对着纣行冲了出去,视死如归。
阿夏立刻带人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船。
“其他人呢?”容祈直接坐在地上,唇色惨白。
“放了烟花,一个未归。”阿夏沉默片刻后说着。
冬青瞬间乱了呼吸,只能闭眼平息。
“走。”容祈喘着气,最后深吸一口气,“今日血仇,来日必报。”
纣行一向自大,根本不怕有人逃出,让所有士兵都上了榷场,码头上每艘铁壁铧嘴平面海鹘战舰上只留下一小队留守。
容祈的小船是疾行船,在舰队最为薄弱的右侧轻舟而过,没有引起一点动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世子包扎伤口吧。”肩膀上伤口的血止也止不住,染湿了容祈整件衣服。
容祈目光落在一侧的宁汝姗身上:“你受伤了吗?”
宁汝姗眼眶通红,却不再流泪,甚至颇为冷静地看着他。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小娘总是不让她哭。
因为哭确实是最没有用的。
当年那些人在保护娘离开时,娘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一个个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无力,甚至是无法反驳。
因为当年的梅夫人是韩相遗孀,现在的宁汝姗是韩家遗孤。
他们为了心中大义,甘愿赴死,把韩相所有希望都落在她们身上。
若是她死了,这份压力便会落在宁岁岁身上。
她只要这样想着,便咬牙站着,不肯弯腰。
她沉默地看着容祈,想要说话,却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摇了摇头。
“我没事。”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让血腥味在口中弥漫,这才从窒息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世子包扎伤口吧。”
“嗯。”容祈脱下满是血的衣服,露出那道狰狞,深刻见骨的伤口。
宁汝姗抱着岁岁脱力地坐在船舱里,失神地看着外面。
远远看去榷场已经火光冲天,一声声炮/击声此起彼伏,浓重刺鼻的血腥味顺着夏日的风落在每个人的鼻尖。
这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她早已把它当成家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避开纷乱的一切,躲开韩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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