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定含笑点头:“世子一向知恩图报,世子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这腿都好了,想必眼睛也快了。”
容宓只是笑着端起茶来轻轻抿了一口,送客态度显而易见,一副水油泼不进的模样。
“多谢中贵人关心。”门口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宁汝姗扭头,只看到容祈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门口,她连忙起身,接替冬青把人推进来。
容祈脸色虽白但精神不错,无神的目光盯着正前方,平静淡定。
“哪里,分明是世子福气深厚。”安定仔细打量着他,却是一点异样也看不出来,这才笑着点点头,“不敢打扰世子休息,奴才也要回宫了。”
“中贵人远道而来,蓬荜生辉,我虽不曾远迎,不如临走前送中贵人出门。”容祈说道。
安定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疑窦丛生,忍不住想要再试探几分,嘴上却是矜持试探道:“岂敢有劳世子。”
“不用,推我过去。”这话是对着宁汝姗说的。
明明回府时情况这么危险,可现在却看上去没有异样,宁汝姗虽心中担忧但脸上不显,转个身,把人推了出去。
“世子的起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不知是哪位神医妙手回春?”安定错身一步,跟在宁汝姗身后,关切说着。
“不过是家中一直供养的大夫,不值一提。”
“当真是高手在民间。”他也不恼容祈冷冰冰的话,脸上笑意不减,圆了场。
“世子留步,夫人留步。”绕过回廊花厅,安定站定,对着宁汝姗劝道,“无须再送了,再送就要折煞老奴了。”
他虽然笑眯眯地说着,但态度坚决,宁汝姗低头去看容祈,却见容祈低垂着双眸,并不说话,心中担忧容祈的情况,又见大门确实不远,只好点头说道:“中贵人慢走。”
安定笑着点点头,临走前奉承着一句:“今日夫人金玉良言,当真是醍醐灌顶,虎父无犬女。”
宁汝姗抬眸,回视着安定别有深意的目光,依旧温柔,宛若一股春风,客客气气谢道:“中贵人谬赞。”
不卑不亢,娉娉袅袅。
直到安定上了马车,容家大门再一次关上,宁汝姗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容祈纤长浓密的睫毛,小声问道:“你怎么起来了,还难受吗?”
容祈转移话题,反问道:“刚才大堂里还有一个陌生人是谁?”
宁汝姗接过不远处冬青递来的暖炉和披风,动作麻利地塞了暖炉,又把人裹起来,这才皱着脸,愁眉苦脸地说道:“宫中送来一个尚宫局司正的水嬷嬷,专管掌格式推罚,官家听说阿姐要走了,派下来协助我管理下人。”
刚才她送容祈出门的时候,容宓则时带人去了内院。
容祈冷哼一声。
“送进来就送进来,慌什么。”他嗤笑一声,“一个下人还拿捏不住吗。”
话都落在这个地步上了,宁汝姗不好意思点头承认,那个水嬷嬷看上去确实不太好拿捏,小脸皱起,颇为为难。
宁汝姗没出声,容祈却突然意识到这人不是阿姐,她幼年生长情况复杂,到嘴边的其他刻薄话难得咽了下去,僵硬说道:“回去问阿姐,阿姐知道如何处理。”
“嗯。”
他听到身后那人失落的声音,像是一小簇小火苗在寒风中颤巍巍的抖了抖,暖炉上的手指嘎吱一声划下,卡在花纹中。
“你若是不会,就把人送到我这边。”他咳嗽一声,状似无意地补充说着。
“不用了,我到时候问问阿姐好了。”
没被领情的容祈突然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世子怎么好端端起来了,腿还难受吗?”她推着人入了内院画廊长壁,朝着两人的院子走去。
容祈一怔,没说话。
宁汝姗原本也没打算等他亲自来解释,下意识把视线落在冬青身上。
跟在后面的冬青摸摸鼻子,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和大娘子一走,世子就自己醒来了。”
宁汝姗低声说道:“咦,之前不是都睡下去了吗?”
“是的啊,小程大夫都惊讶了,不过世子的腿看上去没这么严重了,大概是睡不着了吧。”
“闭嘴!”容祈突然出声打断两人对话,嘴角紧抿,神色冰冷,“院中来了外人,说话注意一些。”
原来三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小院面前。
水嬷嬷正站在宁汝姗的院子门口。
“她已经来了啊。”宁汝姗一见来人就忍不住低声嘟囔着。
老实说她还没想好如何和水嬷嬷相处呢。
“推我过去。”容祈听到她惊疑不安的声音,皱了皱眉,吩咐道。
“世子,世子夫人。”水嬷嬷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容祈冷淡地点点头:“嬷嬷尚宫局出身。”
“正是。”
“宫中规矩甚多,容家却无太多规矩,内人刚刚接管中馈还不甚熟悉,嬷嬷不如先去阿姐屋中学习一二。”
容家自老侯爷去世后就一直被塞进许多心思不正的人,而容宓八岁掌家,见惯了大风大浪,对于处理这种阴私塞人的手段早已轻车熟路。
宁汝姗没想到容祈会帮她打发人,一时间颇为受宠若惊,双眸明亮。
水嬷嬷不由抬眸悄悄去看宁汝姗。
就见她一直盯着世子看,满眼情意当真是遮也遮不住。
“嬷嬷。”容祈不悦喊着,浓黑长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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