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整个五官都在使劲,五官扭曲成一团。
从她的五官可见她拧许大哥的力道很重。
许大哥疼得龇牙咧嘴,但他依然保持沉默,只悄悄伸手捉住许大嫂的手腕。
许大嫂见许大哥不出声,急忙伸长右脚去踩他的脚背。
许大哥疼得五官扭曲,脸色涨红,额头上铺满细汗。
过一会,他猛地站起身,终于承受不住了。
叶百合顿时来劲了,竖起耳朵认真听许大哥说话。
“爸,妈,我回屋了。”
说完这句话,许大哥快步离开,就跟后边有狗咬他似的。
许大嫂脸色骤变,心里一遍又一遍骂许大哥窝囊废。
许家以前没有自行车,在许大哥和许大嫂商量结婚时才找亲戚帮忙买下一张自行车票,在他们俩结婚当天才买的自行车。
在许大嫂看来自行车是在自己结婚时买的,这等于自行车是夫妻二人的所有物。也就是说她觉得自行车是她和许大哥的,除了她和许大哥谁都不能骑。
偏偏许大哥在家里不敢当家作主,以至于车钥匙被许爸爸拿了去,导致夫妻二人只有年初二回娘家时才能碰自行车,其他时候碰一下都不行。
太憋屈了,她想反抗许爸爸,想拿回车钥匙。
看着许大哥走远的背影,许大嫂更生气了,咬紧牙关,嘴巴发出咯咯的磨牙声。
许妈妈环顾四周:“什么声音?”
叶百合看到许大嫂的脸色忽的变得青紫,估计是被吓得咬到舌头。
许大嫂捂住嘴巴,疼得冒出眼泪,口吃不清说:“爸妈,我回屋了。”
话音未落,她转身急匆匆回屋,转身的瞬间眼里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流,舌头太疼了。
许三弟给许四弟使眼色,俩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从墙根偷偷溜走。
许小妹扭头看一眼许爸爸,扭头看一眼许妈妈,纠结一会后站起身跟上两个哥哥,悄悄从墙根离开。
此时,院子里边只剩下许爸爸、许妈妈、许斗、叶百合四个人。
叶百合心里想四个人相处会很尴尬,想着一会要说个玩笑话缓和尴尬气氛。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她看见许妈妈发现许小妹溜走后不仅不生气还显得有些高兴。
只见许妈妈拉过许斗,掏了掏衣兜,从衣兜里面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和票。
她拉过许斗的右手,把钱和票全部给许斗,脸上扬起慈母笑:“这里有三两肉票,带你媳妇去国营饭店吃顿肉拌面。”
许斗想也不想就把钱和票放进自己的裤兜,随后极其利索地拍了拍自己的衣兜,防止里边的东西掉出来。
“爸妈中午不要吃太饱,回来时我给你们带肉包子。”
许斗很会说好话,一句话抚平许爸爸脸上的不愉快。
许爸爸缓和脸色,脸上隐隐约约带出几分高兴意味。不过他自诩是严父,做不出夸奖的举动,也说不出夸奖话。
他公式化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许妈妈看许爸爸一眼,压低声音说:“统共只有三两肉票,你俩分着吃完就算了,不用给我和你爸爸带肉包子。”
叶百合眨巴眼睛。她好像看到许妈妈给许爸爸抛媚眼。
哎哟喂,老夫老妻的当着儿子、媳妇的面互相抛媚眼还真挺甜…甜得慌。
她低下头,含笑吞下公公婆婆的狗粮,无声地打了个不存在的饱嗝。
然而,事实再次打肿她的瓜子脸。
下一秒,许爸爸在许妈妈的示意下伸手掏自己的衣兜,然后掏出两张皱巴巴的肉票递给许斗:“加起来有五两。”
原来许妈妈是给许爸爸使眼色暗示他给肉票!
她想多了。
许斗小跑过去拿走肉票,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保证说:“我和百合可以不吃肉拌面,但答应给您俩带的肉包子一定会带回来。”
许妈妈被哄得心花怒放,欣慰说:“我家老二儿真孝顺。”
她欣慰地想,别人家的孩子只顾着自己吃,从来不会给爸妈带肉包子,只有自家老二儿舍得给自己和老伴带肉包子。
看着许妈妈和许斗上演“慈母夸孝顺儿子”戏码,叶百合心想:“羊肉出在羊身上①,拿了父母给的钱票、肉票,给父母带两个肉包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当然,是不是正常的事与她无关,许爸妈说正常就是正常,说不正常才是不正常。
天色越来越暗,天边的月亮不知在什么时候从东边溜到西边,隐没在云层之中,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光芒。
秋风吹响窗帘,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
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凑在一起演奏大合唱。
破晓时分,一声又一声的鸡鸣叫冲破黑夜,响遍红星生产大队的每个角落。
天亮了,队里边的广播站在五点钟时准时响起广播声,是队里的广播员在说口号。
响亮的广播声富有节奏,节奏轻快,提神醒脑。
叶百合被广播声吵醒,抬头看向窗外,看见窗外一片黑乎乎中出现些许亮光。
还很早,这个时间点最适合睡回笼觉了。
她躺回床上,拉过被单盖住脑袋,以此隔绝外边的广播声。
但广播声可以隔绝,充满母爱的敲门声不可以。
眯起眼睛不到一分钟,她听到“叩叩叩”的敲门声。
许妈妈一边敲门一边喊:“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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