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身后,竟然有人咳嗽了两声,似乎在提醒他们:队内的安排,不适合在公共场所讨论哦。
亚历克斯一回头,发现来人竟然是亚瑟。
亚瑟默默站着,眼光直接越过了亚历克斯,直接注视着亚历克斯身后的罗伊。
亚历克斯顿时记起了今天队内已经传遍了的八卦——
宝莱车队的年轻“白衫”,今天战胜了罗伊,赛后曾经一度失态,抱着一起冲线的对手不肯撒手。
亚历克斯看看这一对各方面条件都十分接近的年轻人,想了想,决定“成人之美”。
毕竟这一对并肩骑行了200多公里,估计都有些惺惺相惜——最后却要上演自相残杀。
“你们两个‘好对手’,比赛之后,肯定有些心得想要交流,你们聊,你们先聊——”
副将脚底抹油,把主将独个儿留在了阳台上。
罗伊面对亚瑟,却只觉得无言以对。
自从罗伊意识到他对亚瑟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他之间,就好像陡然拉远了距离。
他再也不能嘻嘻哈哈地以“粉丝”自居了。他可没这脸。
“你怎么了?”
亚瑟平静地问,一如既往地没有废话。
“我?”罗伊完全不知道亚瑟在问什么。
“明天怎么了?”亚瑟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罗伊这才想起来,不止刚才,此前比赛终了的时候,他确实在亚瑟面前抱怨过:他明天可惨了。
“今天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在终点那里冲得那么厉害……”罗伊决定和盘托出,“我的大腿肌肉其实承受不了这样的强度,再加上之前有些小伤,可能会影响到明天的比赛。”
“你们的队医没给你做理疗吗?”亚瑟皱起了眉头。
“理疗是做过了,但是队医也说了……”
“走!”
罗伊话都还未说完,亚瑟突然上前,直接拉住了罗伊的右臂,拽着他飞快地离开阳台,进入酒店走廊,转过两个弯,进了安全梯。亚瑟带着他,下了一层,来到宝莱车队所住的楼层。
亚瑟一抬手,打开了一间客房。
他直接把罗伊拉进了房间,简短地说:“脱衣服——”
罗伊一进屋,首先留意到这是一间极其整齐的房间。屋里的行李箱已经打开,宝莱车队的队服挂在衣架上,但是整个房间看起来依旧像是刚被打扫过一样井井有条。
这又是和罗伊南辕北辙的个性:如果有人去罗伊的房间,保证能看见各种日常用品和衣物扔得满屋子都是——虽然罗伊总能在离开房间时将所有物品都收拾到箱子里去。
“换上这件浴袍——这件我没有穿过。”亚瑟指着衣架上挂着的一件浴袍。
罗伊茫然:换浴袍……干嘛?
他后知后觉地回头,才发现这屋子的门,早已被亚瑟关上了。
“不换浴袍也行。”亚瑟皱起了眉头,伸手一指床面,“脱下T恤,脸朝下,俯卧……”
罗伊生生吓出一激灵,头一反应是:快跑!亚瑟要吃了他。
他刚转身准备开溜,有人从他身后挽住了他——
亚瑟的手按在罗伊的右肩上,刚好绕开了前些日子他摔车时的伤处。
“我懂得一些特殊的按摩手法,这种手法原先是专门供橄榄球运动员使用的,能够有效地放松肌肉。只是过程可能比较痛苦,我想……你或许想试一试?”
亚瑟放开罗伊,抱着双臂站在床榻边。
他表情淡漠地望着罗伊,眼里只有三个字:“来不来?”
“你……你今天能够毫无顾忌地冲刺,就是因为你知道……”
罗伊脑子里像是突然亮了一盏灯:如果是这样,今天亚瑟的行动就全有了合理的解释。
也就是说,他在亚瑟的帮助下,也一样能迅速恢复到正常状态,不会被肌肉劳损所困扰?
罗伊将信将疑,除去了上半身穿着的T恤,婉拒了亚瑟的浴衣,一步三回头地挪到眼前的“理疗床”边,做了一个姿态标准的俯卧动作。
他能感觉到亚瑟抬起了他的左臂和右腿,扶着他酸胀的手臂和小腿向后侧弯。
这和队医的日常理疗手法差不多——罗伊心想。
谁知下一刻,仿佛突然有巨力袭来,罗伊又酸又胀的手臂和腿部肌肉突然同时感受到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罗伊是个特别不擅长忍痛的宝宝,他顿时一声惨嚎——响到整座酒店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