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婧这一夜都没睡好,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崔远、崔家老爷子、梁老大夫妇等人,思来想去的干躺了一夜, 起床后两个黑眼圈尤其明显。
辰时,她给柴子瑜送饭去。
柴子瑜一抬头就看到她那脸色不太好,眼下发青,关切地问道:“昨晚没睡好?”
莫不是路上舟车劳顿,到家后反倒不习惯了。
梁婧无奈道:“是的,有些烦心事。”
“怎么了?”他接过她手里的食盒,拉着她的手一块坐下, “是因为你娘的病情吗?”
梁婧下意识摇摇头,但又点了点头。
“又摇头又点头了,到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他把食盒搁在一边,拎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温茶。
梁婧接过茶喝了口, 才叹气道:“我娘的病情确实不太乐观, 但也不是眼下最让我心烦的事情。还不是我那大哥嫂子干的好事, 惹出来的麻烦又解决不了。”
她这一说, 柴子瑜已经猜到了。
“是那姓崔的?”
“嗯。”梁婧有些沮丧地低着头,一夜没睡好本来就头晕眼花的, 再加上崔远算计她的事情,让她心里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一时情绪很是低落。
柴子瑜伸手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肩, 道:“此事也不用过于担心, 如今就是因为一张契约, 不是交冰块就是交违约金,只要这事解决了你大哥嫂子也不用受牢狱之灾。”
民事纠纷,只要双方私下达成谅解协议, 一般官府也不会主动追究。
梁婧觉得一口气不顺畅的就是这个地方,不管是交冰块还是交违约金,崔远都是稳赚不赔。有了冰块,他崔家的酒楼生意能更兴旺,也能赚来更多银子。要是给违约金,他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怄气,本来她心狠点不去理梁老大夫妇死活,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偏偏她就是心软了!
见梁婧脸色越来越差,柴子瑜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正好我这里还有些银两,你可以先拿去应急。”
至于崔远,不急,他有的是办法对付。
梁婧拉下他的手,摇头道:“不,我不想让他这么轻易就得到好处。让我再想想,再想一想,一定有其他什么法子能让崔远也吃个大亏!”
她就不信了,崔远这人就一点弱点都没有?
“也许,我该亲自去百安县走一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现在她处于弱势,一来就是对崔远了解得不多,找不到他的弱点可以反击。
二来,她没有人手,想做什么都难。
目前她想对付崔远不异于以卵击石,除非能找到比石头更坚硬的东西,才有可能取得最终胜利。
柴子瑜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而后低头笑了笑,再抬眸时眼神快速闪过一抹欣赏。
“可以,若我是你,或者从崔家酒楼开始入手。”
“崔家的酒楼?”
“正是。”
琼阳县离百安县坐马车要一日半的路程。
梁婧这次出门带了虎妞,除了驾车的车夫外柴子瑜还给安排了两位带刀侍卫随行保护。
虎妞是第一回 离开琼阳县,一路上十分兴高采烈,时不时都撩起车帘往外看,遇到些什么没见过的、没吃过的,两人还下去逛一逛买一买,玩得有些乐不思蜀。
结果没成想耽误了进城的时间,一行人只好往周边的村落走去,想看看能不能寻个地方过个夜。
幸好离县城东边不远,有个叫上谷村的地方,梁婧一行人进村的时候,很快就被四周冲涌过来的村民围住了。
有人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车夫答道:“我们是过路的,不小心错过了时辰进不了城,因为马车里有女眷,所以想说到此借个屋子歇一晚,并无恶意。”
“是来借宿的。”
“真的假的,不是骗人的吧?”
“让马车里的人下来看看呗,看看就知道人家有没有撒谎。”
村民们侧身嘀嘀咕咕,一边说一边指着马车的方向。
梁婧在马车里头不清楚情况,想了想,还是提着马车里的油灯,掀开帘子往外看去。
有站在车窗外头的村民正好趁机看清了她的模样。
昏黄的烛火下,女子眉眼灿若星河,容貌柔美,对着众人盈盈一笑道:“诸位,不知我们若是想借宿的话,能找谁呢?”
村民里走出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看着她的时候眉头一皱,粗声道:“你们真的是来借宿的?”
虎妞也伸出头道:“是啊,不借宿我们还能干嘛?”
汉子看了她们一眼,又看了下那两侧骑着马的带刀侍卫,道:“等会,我去请示下老族长。”
说完,迈开脚步就后头走去。
梁婧和虎妞对视一眼,旁边一个面容黝黑的村民突然道:“你们是从哪来的啊?来这边做什么的?”
梁婧笑着回道:“我们是琼阳县人士,到这边来是寻亲的。”
对,她们正是以替虎妞寻亲的借口过来的。
“琼阳县啊,不就是咱那隔壁县城吗?”
“是的呀,我那亲家就是琼阳县。那个,请问两位姑娘,不知道认不认识一位姓冯的娘子?她好像在县衙里当厨娘呢。”面容黝黑的村民又转头问梁婧。
虎妞道:“难道是冯大娘?”
那村民面露喜色,正要和虎妞问清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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