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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是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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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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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最近这段时间, 京城的年轻公子都陷入情惑当中。

    谭斌就是其中一位, 他想着人裴公子一向对这些事不关心, 平常又不爱说多余的话。这简直是个绝佳的倾诉对象!

    是以挥毫请人去福园楼一聚, 也不管裴允初愿不愿意。

    裴允初哪知道谭斌的想法, 他忙着处理案件, 空暇之余不再练字看书, 只一个人在那发呆。

    之前谭斌去闽东镇压土著,刚回来没几天。即使不来邀请裴允初,他也是要去的。

    “允初, 最近没见过你,你是生病了?”谭斌见裴允初推门而入,诧异地问道。

    现下已经孟冬, 裴允初披一身白色雪狐大裘, 手里握着秋生递给他的暖炉。下巴尖虽被雪狐毛掩住,却仍能看到清瘦的模样。

    “无。”取下大裘给秋生拿走, 裴允初坐下轻声道。

    谭斌皱眉:“你们这些人的勾心斗角我是想不通, 你注意点自己身体, 才几个月就瘦成这个样子!”

    在谭斌看来, 朝廷和后宫一样是个可怕的地方, 他去战场打打杀杀也好过在这待着。

    允初本来就是个单薄的文人, 再瘦下去人都没了。讲句不好听的,谭斌觉着允初比那些身娇体软的女子还要脆弱。

    当初上学时听夫子说到慧极不寿时,谭斌深深受到惊吓, 好一段时间盯着裴允初就怕他出了什么事。

    到现在还改不了, 对裴允初身体康健比裴允初双亲还要重视,虽然小时候还闹了不少笑话。

    “嗯。”裴允初照旧一副烟火不进的模样。

    等送菜的人全下去了,谭斌这才开始大吐苦水。

    “允初,你说我哪里不好了?”谭斌喝了几口酒,用力拍桌子愤慨道。

    把快震出桌面的菜盘推了回去,裴允初抬眼问道:“怎么了?”

    这一问就像是捅破了马蜂窝,谭斌一串串吐道:“那吕兰怎么就看不上我?我刚刚从闽地回来,巴巴地把那的特产带来送给她。结果她不要,还让我别烦她!”

    算起来,吕兰和谭斌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不过谭斌自己作,总爱逗弄人。更小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把吕兰给弄哭,现在吕兰大了也不怕他了,干脆就不理谭斌了。

    裴允初又哪里知道吕兰为什么嫌谭斌,之前谭斌送得东西,吕兰还是会接的。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该做得?”裴允初帮他倒了杯酒,说道。

    谭斌低头丧气的:“我能做什么?自从,自从知道喜欢她以后,我就想对着她好。”

    “不然她怎么不要你东西了?”

    “我哪知道,我辛辛苦苦从闽地回来,那的知县差点被土著给弄死了。把他们带回来复命之后,我立马就去见她了。”

    说起来,谭斌就是一肚子委屈。闽地瘴气重,他去那里差点回不来了。心心念念地就是想见她一面。

    “他们?”裴允初挑眉问道。

    “哦,就是知县一家啊,陛下说知县无畏生死,要册封他,所以我就把他们一家带回京城了。”

    顿了顿,谭斌感叹道:“黎知县确实是个好官,在任这么多年连个像样的马车都没有。他那么重的伤受不得颠簸,我就把我的马车给他躺着了。”

    而且他马车本来就是空的,是打算来装当地的特产给吕兰的。

    不是自己的事,总能看得比当事人清楚。裴允初像是明白了什么:“马车里就知县一人吗?”

    “当然不是,还有他女儿在里面照顾着呢。黎知县的夫人早年去世,他也没续过弦,就这么一个女儿。”谭斌回道。

    “你回京动静那么大,吕家小姐应该会去看吧,所以……”

    “所以什么?”谭斌急切地问道。

    ……第一次裴允初觉得谭斌脑子不太好使。

    叹了口气,裴允初继续提点道:“那马车相当于是你为吕家小姐订做的,现在她的马车坐了别的姑娘,你让她怎么想。”

    “! ! !”谭斌恍然大悟,笑意浮上嘴角合都合不拢:“你是说她在吃醋吗?”

    突然得意,谭斌感觉嘴里的烈酒喝起来都甜丝丝的。

    为表谢意,谭斌用公筷夹了一大块肉放进裴允初的碗里。

    “吃饭,吃饭,我早上还没吃呢!”谭斌心里打定主意,等下就去吕府登门道歉!

    “嗯。”看着好友明明是相互爱慕,裴允初到底有些艳羡。

    正喝着酒,吃着菜的谭斌半天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裴允初,仿若不认识他一般。

    “你还是允初吗?”以前他认识的允初哪会懂这些事,还来开解他。

    “怎么了?”裴允初没明白什么意思。

    谭斌挤眉弄眼:“你怎么突然对这种情情爱爱的也这么了解啊?”

    裴允初微微垂下眼睛,掩盖眼底的波动,清淡道:“是你看不透罢了,情爱也是人心的一种。”

    话虽这么说,但若是谭斌可以低下头,就能看到裴允初放在衣袍上的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攥着衣摆。

    情之一事不必学,等遇上了那个人,自然就通了。

    裴允初不想在人面前外露情绪,所以找借口敷衍了过去。

    谭斌不疑有他,内心甚是佩服。允初和自己这等凡夫俗子就是不一样。

    孟冬一过,京城大雪纷飞,梁清洛的心也如这天拔凉拔凉的。原因无它,她那便宜师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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