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歌被救回后就自请去镇守封魔大阵, 她觉得是时候见见莫栖迟了。师尊身上的功德金光不可能给了白亦初而没有给她最疼爱的大徒弟,有了这功德金光, 想必他也可以同白亦初一样离开大阵。
这是她来驻守大阵的第七日, 封魔大阵四周阴云密布,几乎看不见月亮, 她仰头看着大阵顶上的一点微光,虽然越来越弱了, 但还是依稀可见, 上面的金光似乎闪烁了一下。
杜薇歌转身,去了附近的密林。
“薇歌师妹, 一别八年, 近来可还安好?”不再是少年时的稚嫩嗓音, 带着几分青年的清冽。
杜薇歌回首, 面色沉静,“尚可。”
莫栖迟变了很多,一身黑衣, 唇角的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墨色的瞳孔里时不时流露出几分暴戾。
“你变了很多。”
变成了前世中她记忆里的样子,杜薇歌默默想到。
“变?”莫栖迟嗤笑一声,“我本就该是个样子, 倒是师妹你, 认贼作父,明知玄清是害死师尊的凶手,却还心安理得的待在玄清, 与仇人言笑晏晏。”
他眼底的戾气上涌,杜薇歌心底那丝对莫栖迟前世遗留的怨恨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莫栖迟一直都是个可怜人,前世爱穆叠锦求而不得,今生唯一在乎的师尊为了救他死了。
“师尊当时修复了大阵,本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杜薇歌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着,“她拼死也要跳进封魔大阵,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
莫栖迟眼底瞬间红了,杜薇歌却看着他发问道,“你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莫栖迟咬牙切齿道。
“她临死前一定跟你说了叫你不要复仇吧,”杜薇歌寻了一块石头坐下了,“有时候死了便是一了百了了,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她怕你在他死后一心只有复仇所以生前最后一刻想的都是要见你一面,”她无视莫栖迟杀气四溢的双眼,“南宫夜被革除掌门之位后就闭了死关,他已卡在半步大乘的境界百年,本有望晋升,但现在,心魔重生,此生无望。南宫萱被关在执事堂,她这八年来生不如死,玄清早已不会顾念对她的情分,他们留着她,是想给某人一个交代。”
“这个人不是你,”杜薇歌看着他,眼底带着意味深长,“你觉得师尊会这样轻易死去吗?”
莫栖迟猛地一惊,“你在说什么?”
“她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你,你心底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杜薇歌反问道。
师尊临死前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被他刻在了脑海里,可他一直以为她是为了安慰他才会那么说,难道师尊真的会回来找他吗?
“宗颐这些年一直在找忘机谋害夙仙子的证据,当年的事情,他曾向我致歉,”杜薇歌嗤笑一声,“虽然跟我道歉也没有任何作用,但我看得出,他确实很愧疚,若是查不出真相,他的仙途便也走到了尽头。”
“三界众人都为师尊披上了白衣,整整三年。这修真界没有人不欠她,”杜薇歌眉心带着些许悲痛,“但莫栖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带着她的功德,去践踏她守护的苍生,她如果回来了,还愿意承认你这个徒弟吗?”
莫栖迟猛地后退,眼底带着伤痛、绝望还有不可置信。
“莫栖迟,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相信她的花言巧语吗?”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带她来魔界,有了她,我们便能将玄清众人一网打尽。”
莫栖迟眼底红光闪烁,杜薇歌眉心微蹙。
莫栖迟突然暴起,杜薇歌唇角一丝讽笑,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被莫栖迟带入了魔界。
等她醒来时,周围是前世所熟悉的阴冷的魔气,她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紫眸,脸上流露出罹怕,手掌放在胸前防备起来。
“本座不曾想到,你蛊惑人心的手段竟如此高超。”
杜薇歌眉头紧锁,“你是谁?栖迟师兄在哪里?”
“我是谁?”南棠笙低笑一声,“还记得被你毒杀的慕安桥吗?”
杜薇歌神情巨震,仿佛被说中了心底最难言的秘密,神情变得恍惚。
“慕安桥是本座五百年前留在人间的□□。”南棠笙眼睑微垂,视线仿佛落在了她的身上又仿佛看向了别处。
“他是你的,分
南棠笙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杜薇歌身上的气势立即一弱,咬着下唇别开视线。
他眼底一抹暗色划过,就是这个表情,柔弱易碎又带着想让人染指、破坏的表情,自从暗离死后他的神魂借着封魔大阵的一点裂缝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在他脑海里浮现,想要抹除都无法抹除,他的分
“我没想到他会爱上一个女人,还会死在一个修为低微的女人身上。”南棠笙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像是打量一件物品一样扫过她的脸、身体。
杜薇歌咬着唇,脸上带着羞愤,“他不过是喜欢上了我的皮囊,爱这种东西,他根本没有。”
南棠笙手指搭在太阳穴上,哼笑了一声,“他千方百计在墨染手上保下你,破除封魔大阵那日本来便是他的死期,被本座收回身体,但他在赴死前安排好了你的去处。”
南棠笙说到这里微顿,“他却不曾想,你也安排好了他的死法。你觉得这,还不算爱吗?”
杜薇歌仓皇的张大了双眼,手捂着胸口,眼底凄怆的晶莹凝聚,她抬头看着他,他与慕安桥不过三分相似,最像的地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