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门外锣鼓齐响,一官员带着数名官吏和衙役,捧着解元的牌匾以及衣冠特来贺喜。
名列正榜的举人将有牌匾,所有举人都有制式衣冠,以供鹿鸣宴以及入学后穿戴。本来这将是之后分发,没想到居然有官员亲自送上门。
那官员虽只是京城衙门里一七品小官,但对平民百姓来说,已经是高高在上。余柏林院子里立刻跪了一片,只留下他自己还站在那里。
官员笑道:“你就是新科解元余柏林?”
余柏林将考试身份挂牌递上:“正是在下。”
那考试身份挂牌和现代准考证一样,姓名籍贯考号试卷号等等都列在上面。
官员看过后惊叹道:“居然如此年轻!当真是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
“愧不敢当。”余柏林谦虚道。
官员笑道:“本官奉主考官大人之名,登门请新科解元入贡院。诸位平身吧。”
跪下的百姓这才起来,外面锣鼓再次响成一片,到来的衙役将牌匾揭开后高高悬起,并在大门两侧立起悬挂着鞭炮的竹竿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热闹得如同过年似的。
余柏林刚换好衣服,又拿着新衣冠进屋换好。帽子有点偏大,戴着有些不舒服,他还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待重新换好衣冠,余柏林跟随前来的官吏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高悬的牌匾,解元两个金色的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自己闪烁着金光似的。
虽然对这次考试较有把握,但真的考中举人,甚至还是解元之时,余柏林心中仍旧一阵恍惚。
余柏林走到巷口,跨上带着大红花的枣红马时,穿越后第一次骑马,还颇有点不适应。不过这马非常温良,在周围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干扰下也没被惊吓。
余柏林前方小吏牵马,两旁衙役开道,从自家巷子门口直到贡院,一路上百姓牵儿带女出来围观,对着余柏林指指点点,脸上都是羡慕敬仰之色。
余柏林心叹,就是这份虚荣,也让人忍不住在这条道路上走到黑吧。
到达贡院之时,未中举的学子们也并非全都散去,他们有的是不相信自己落第,有的是想看看那中举的、特别是五经魁和解元,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余柏林策马前来时,也有新科举子同样骑马到达。因余柏林赶考匆忙,又并非大书院,同窗别说中举,连赶考的都一个都没。
倒有些面孔在赏花宴上见过一眼,但都不算认识。
余柏林正想向诸位同榜举子见礼,身旁官吏催促道:“诸位大人已经在公堂等候多时。”
举子们立刻熄了打招呼的心思,忙在官吏的帮助下,排列进入贡院。
这位次为解元带头,其余四经魁在解元之后,然后是正榜举子,最后才是副榜举子。
当余柏林走在最前面时,一些并认识余柏林的人纷纷露出惊诧神色。
这解元别说未及弱冠,恐怕只有十四五吧?
“可是牡丹诗魁余柏林?”身后一年轻经魁微笑道。
“在下正是余柏林,但是牡丹诗魁……”余柏林面露囧色。
这什么玩意儿?
余柏林忙把小宝塞封蔚怀里,抱起大宝道:“摔着哪了?给我看看,疼不疼?”
大宝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手。”
余柏林检查了一下,见大宝只有手撑在地上的时候磨红了,松了口气。余柏林眼光瞥向封蔚,封蔚抱着小宝吹着口哨望天,一副无赖痞子的模样。
余柏林让李妈拿来湿手帕和药油,给大宝把手擦干净后,用药油揉了揉:“很快就不痛了。”
“不痛。”大宝蹭了蹭余柏林,露出小狗一般讨好的笑容,看得余柏林心头一软。
大宝作为太子可能太软和了,不过作为普通小孩,可真是招人疼。
“中了,中了!”这时候,余柏林门口响起了拍门声,李叔忙把人放进来,那被挤得衣衫凌乱,连发髻都快散了之人,正是封蔚派去看榜的下人,“余公子,中了!解元!解元啊!”
余柏林终于惊住了。
“哈哈!好,我就知道!”封蔚一乐,随手把手里东西往上一抛。
余柏林吓得瞬间从惊喜中清醒过来,怒吼道:“封兄!”
封蔚接住被抛起来的小宝,讪讪道:“这不是高兴吗?你看,小宝也笑呵呵的,没摔着也没害怕。”
余柏林看着拍着手叫着“飞飞”的小宝,阴测测的对怀中大宝道:“回去后记得向你爹告状。”
大宝想了想,把头埋在余柏林怀里后,悄悄点了点头。
王叔坏人!摔我!还想摔弟弟!告状!
“余公子,解元,解元!”那人欣喜若狂道,好像自家王爷中了举似的。
“赏!”余柏林还没开口,封蔚已经叫道,“府中每人两贯钱!赏钱准备好没?其他报喜的人该来了!”
“都准备好了,不止赏钱,瓜子果子全准备好了。”王府总管笑眯眯道,“太好了,这可是解元啊!老李,余公子果然文曲星下凡!”
“当然,老爷当然是文曲星下凡。”李叔已经泣不成声。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老爷的父母泉下有知,终于可以放心了!
余柏林看着李叔李妈哭做一团,王府的下人则在封蔚的指挥下忙成一团,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或许,等考中举人之后,他应该再买几个下人。
可是封蔚这么经常串门,就怕新买的下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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