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眠说完那句话后潘洵久久的沉默,房中维持了很久的寂静,直到潘洵的呼吸声响起。
他睡着了,白浅眠却睁开眼睛,他安安静静呆了会,胸口有潘洵的手掌,他侧身躺着,潘洵从身后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黑暗里,白浅眠抬起头试图去看墙上的钟表,只可惜表针没有夜光功能,他不清楚具体的时间。
他睁着眼睛继续发呆,再等了会,身后男人翻了个身,潘洵的手掌终于从他胸口拿开。
白浅眠于是换了个姿势仰躺着,慢慢的,他扭过头去看潘洵。
潘洵这会也仰躺着,听呼吸声睡得相当沉。
白浅眠似乎犹豫了下,一点点爬起来,他撑着自己的下巴黑暗中静静看了潘洵一会,慢慢的又伸出手去轻轻触碰上潘洵的下巴。
他的手指先在下巴处停留了会,慢慢的往上移动,白浅眠轻轻描摹着潘洵的脸部轮廓,最后干脆俯下身,指尖停留在潘洵的眉眼间。
他启唇无声说了句什么,熟睡中的男人没有回答。
白浅眠微微笑着,忽而又叹一口气。
潘洵的呼吸声平缓,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浅眠再定定看他一会,因为没有开灯,其实看的并不清楚,不过这不妨碍他进行某种告别,再等了几分钟,他动作轻柔的爬起来,从床上下去后摸黑前行,等到了门边他先开了壁灯。
有了这点光亮,他能够看到床上潘洵的轮廓,不过门口处的灯光并不能照射到潘洵的脑袋,尤其在白浅眠站着发呆的这会功夫里,潘洵再次翻身后侧身背对着门。
白浅眠闭了下眼睛,伸手握到门把转动。
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他垫起脚,出去前回身将壁灯关上。
走廊中同样漆黑一片,唯有贴着地面的紧急指示箭头标志亮着,借着这点光线白浅眠往前走。
这小小的宾馆几层楼都被潘洵给包下来了,两边的房间没有住人,白浅眠一路走去什么声音都没能听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不知为何变得粗重又短促。
他右手不自觉摸到自己的胸口,停下来几秒定了定神,等恢复些后脚下速度加快。
或许是深夜的缘故吧,从走廊里一样听不到街道上有什么响动。
白浅眠心中既混乱又带着分沉寂,脚下转过弯,下楼梯前有个挺宽敞的空间,被宾馆用来当做每一层的休息厅,摆放上几张沙发和茶几,偶尔上边还会放点水果和糕点。
白浅眠下楼前必须从大厅过,从潘洵的房间出来后一路都没能看到什么人,加之走廊昏暗他没开灯,突然到了明亮处,再突然看到七八位或坐或站的人,他一时愣住了。
看到他出现,大厅里的几位一同看过去,他们表现脸色各不相同。
在白浅眠愣神的功夫里又一一反应过来,上前恭敬行礼并打招呼,“白先生。”
白浅眠深更半夜从潘洵的房间里偷溜出来,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认识自己的人。
认识?......都冲自己喊出白先生了,应该是认识的吧?
“你们是?”下意识往后退两步,他尽量让自己表现淡定。
“您这是要去哪里?”为首的年轻男人戴着副黑框眼镜,一身银灰色西装,看上去极有精英架势。
白浅眠还皱着眉头,满脸戒备的打量这群人。
七男一女......是的,刚他都没注意到,这休息厅左边有扇不大不小的落地窗,有个金发穿着黑色皮裙的女人正侧身靠在上面。
“很晚了,难道您是要找水喝吗?”现在说话的是眼镜男后面站着的那位,同样穿着一身西装,这个男人看上去吊儿郎当多了,大概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吧。
白浅眠眉头再皱起一些,默默往后退去。
“您别害怕,”眼镜男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同时主动往后退,“我叫紫罗兰,是家主的心腹。”
“......”白浅眠背后就是黑暗的走廊,他不清楚情况,害怕隐藏着其他人,站定不动了。
“我叫风信子。”风信子机灵的赶紧做自我介绍。
“木棉。”“铁兰。”“葛根。”
“您好,我是山茶。”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
他们一一做过自我介绍,轮到那金发长相极为妩媚的女子上前来,对方冲白浅眠友好笑笑,声音好听道:“我是玫瑰。”
“我们都是家主的心腹,”最终还是由眼镜男代为解释,“分别在财团中担任不同的职务,这趟是和家主一起过来的西弗。”
刚来西弗时,各位花使知道的都不多,随着时日久了加之潘洵无意隐瞒,慢慢的,该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了,不过只局限于到了漠卡城的他们,其他散落各地的花使多少听闻一些,可知道的并不详细。
“能和您聊聊吗?”紫罗兰沉稳道。
白浅眠的眉头松开些,看着这帮人的眼神也不再那么警惕。
玫瑰微笑着发挥女人的亲和力,去茶几上倒了杯热水,温柔道:“请坐。”
白浅眠隐晦的扫过楼梯口,再抬头注意到墙上的钟表,凌晨三点半......潘洵这个点应该不会醒来,刚才关门的时候他还刻意听了下,潘洵睡得非常熟。
“你们......”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白浅眠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下。
“先喝口水吧。”风信子观察着白浅眠,住在棚户区的那段时间里他尽量在搜集对方的资料,因而比起其他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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