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了,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晒得人骨头都是酥的。
姜流舟扶着奶奶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晒太阳,看奶奶还拿着毛线团,一针一针织着。
因为吃药,奶奶最近胖了一些。或者应该说是,开始水肿。
原本瘦瘦的手指现在也是肿肿的,但是一点都不健康,泛着一种青黑的颜色,像枯朽的老树。
姜流舟坐在奶奶身边,不想挡着奶奶的光线,但是又怕这阳光照的奶奶眼睛不舒服,斟酌了许久,柔声说:“要不还是不织了吧,不是都织了一件了吗?我有一件就够了。”
“你一件就够了,那我的呢?”
奶奶打趣:“我就不穿了?”
“你的我给你织啊,你就先歇歇。护士姐姐说,你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奶奶瘪嘴,含笑看着姜流舟,揶揄:“你就听人家说的话,我说我在医院没事做想回去,你从来都不听。”
“你好了我们就回去嘛。”
姜流舟把手放在奶奶腿上,感觉到手下肿胀的触感,心里有点酸涩,又有点难受。尽量装成个没事人一样,说:“我也快半个月没回去了,明天就去收拾一下,把地扫一下。”
“还不如等你去上学的时候我自己去扫呢,还能找个事情做,不闲着无聊。”
“你好了我就不扫了,我不喜欢扫地。”
姜流舟鼓励地看着奶奶。
奶奶失笑:“不喜欢就不扫了?你总要扫地的。”
“可我不想扫地。”
姜流舟倔强地看着奶奶,想要一个承诺。
“你总要学会的。”
奶奶不看姜流舟,低下头去织毛衣,声音低哑。
“你会好起来的。”
姜流舟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她强忍着声音里的哽咽,看着奶奶手里织了一半的毛衣。
奶奶没有说话。手指里的钩针依然不紧不慢地钩着毛线。
沈逸曦最近在纠结很多事情。
最主要的还是搞钱。
沈父现在回来住,还带了两个人。
于是沈逸曦辞退家里佣人的计划夭折了。
虽然这些佣人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自己是实打实地享受了服务。
所以自己要不要把这笔钱也放进自己的债务里?
这个房子住着也很贵,沈逸曦想搬出去住,但是目前沈逸曦还是未成年,她并没有自己的房子可以住,也没有钱出去租房子——经济独立是多么的重要。
而且最重要的是,沈父和沈母到底有没有离婚啊?!
沈逸曦心里烦躁,被这些事整得焦头烂额的。但是又自认这些破事无聊又确实不算太重要,也懒得和别人说,就是自己心里纳闷。憋着也挺难受。
幸好最近姜流舟也是整天心不在焉蔫蔫不乐的,也没有发现沈逸曦轻微的不对劲。
直到那天体育课。
路江城抱着篮球走过,怒气冲冲,没有往旁边看一眼,原本总是带着笑的脸现在一片铁青,是真的很生气的样子。
姜流舟不明所以,顺着看过去。
篮球场上一个少年,穿着蓝白色运动服,一个帅气的投篮,笑容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灿烂。
身边的沈逸曦叹了口气。
耳边是那边传过来的尖叫:“沈少爷好帅啊!”
这是什么沈少爷?
姜流舟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也没有管。
开学第一次月考,沈逸曦依旧是班里最后一名。
而高三红榜上是一个新的面孔。
少年人穿着校服,白衬衣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褶皱,明明脸上没有笑容,可眼里就是带着三分笑意,看着就温柔可亲值得信任。
照片底下是他的名字。
沈逸阳。
姜流舟看到这个名字,想到那声“沈少爷”的尖叫,还有沈逸曦的叹息,心里一惊,马上转头去看沈逸曦。
沈逸曦也有点无奈地解释:“就是,据说是我哥哥。”
沈逸阳此人,十八岁,元宵节过后就跟着他的妈妈搬到了沈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逸曦每天龟缩着还是沈家真的很大,沈逸曦没有见过沈逸阳,还是沈逸阳转到了这个学校,放学一起到家了,沈逸曦才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哥哥。
李茜王雅徐州在一边听着,气得牙痒痒:“怎么可以这样?!”
“你父亲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个私生子怎么这么嚣张?!”
“其实,”
沈逸曦实话实说:“我不是很在意这些。我就是想知道,我爸,和我妈,到底离婚了没有。”
“……”
“都把沈逸阳带回家了,有没有离婚重要吗?!”
“当然,”
沈逸曦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婚姻法,也是法。”
夜泽轩看着沈逸曦这个笑,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冷颤。
李茜王雅家里也有这一堆破事,知道了沈逸曦也遭遇了这些,很是愤慨,然后就开始给沈逸曦出主意,关于怎么对付私生子,怎么争宠,怎么抢家产。
沈逸曦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也不好驳了她们的好意,只能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证明自己有在听。
快要上课了,李茜在生气也只能回到座位上坐好,等下课的时候再说。
只有姜流舟,坐在沈逸曦身边,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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