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 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 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 来得悲凉……”
清清爽爽的声音盖过了树上轻鸣的鸟儿飘在室内, 落入耳内有着奇异的安抚效用。
“念了大半天了, 来喝口水歇歇。”
许知然停下朗读,喝水的空隙也帮李奶奶倒了温水, “奶奶这两天看上去气色不错。”
“扶我去休闲室吧。”
“好。”许知然放下水杯药片, 搀扶着她去往休闲室, 王奶奶在那等着了,看见她们来,伸出手打招呼,“老姐姐,然然, 这边。”
二人坐下后,和对面的人下起棋来,敲下几粒棋子围成士角炮局让局势紧张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地在棋盘上厮杀。
“咣啷”一声响, 打破寂静,沉迷于棋局中的人抬起头来, 院中一个中年男子将身旁的护工推倒,还一脚踢翻了轮椅,倒在他纤细义肢旁,一行人正在起争执。距离太远,听不清说话声, 但从地面的一片狼藉来看,双方闹得极其不愉快。
“那不是刘工吗?”王奶奶认出那个男子,将视线移回到棋盘上,“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没因为搬迁腻腻歪歪,他一个大男人倒是守着老院不肯走,现在来到新地方还要发脾气。”
“人正值壮年遭此横祸心有不甘也是常理。”李奶奶看着院里争执着的人略有叹息。
许知然也一直看着外面有心想上前但忍着没动,有声音猛地拔高,接着是争吵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她正准备起身手上却是一重,垂眸一看,一双苍老的手按住了自己,“别去,会吃亏。”
只好继续坐着,望着外面,一阵喧闹过后,男子已然占了上风,正往门外走却被从门里走出的人挡住了。
来人穿一席白袍,听不清声音,看不到面貌,只见她从手里捧出什么东西,然后是一阵低语,嚣张的男子安静下来,半响后他转过身低着头疾步往前走去,像是没习惯一样,差点摔跟头。
从他身后走出一张艳丽的脸,是外婆!她上前扶过男子慢慢踱回房间。
一头雾水看完整场默剧后许知然心有疑问,直接问出:“为什么刘工看到裴阿姨后就不闹了啊?”
“大概是她给刘工把什么东西带来了吧。”李奶奶语焉不详的答着,收回目光后继续下棋。
倒是她对面的王奶奶没了下棋的兴致,接着话往下讲:“淑芬是去刘工家帮刘工把家门钥匙要回来了吧。”
李奶奶轻轻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再多说,她捂着嘴笑道:“淑芬倒是个有心的人。”
说话能不能说全一点啊?察觉出气氛低迷的许知然没再问刘工的事转而夸起了外婆:“裴阿姨好厉害啊。”
“人也不错。新春路的老院和她们妇联挨着,她要是闲了会来我们这串门,跟我们这些老骨头说说话松动松动筋骨。”李奶奶说着话,摸了摸自己红扑扑的脸,赞道,“她给的粉底和腮红真不错,老李,我这样看上去是不是有精神多了。”
李奶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个棋子落下吃了她的兵:“挺好的,看着敞亮。”
得了夸的王奶奶笑一脸,也无心下棋了,她将棋子一放,拉过许知然:“然然,你来帮我把棋下了,我的粉底腮红用完了,我去找淑芬买新的。”说完颤颤巍巍地走出休闲室。
要我扶你过去吗?许知然费力按下这句话,将目光锁在棋盘上专心对弈,几盘棋下来,赢输对半,李奶奶夸道:“然然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是啊,我每天回家都会拉着爸爸和我下几盘棋。许知然摇摇头:“是奶奶教的好。”
“这只是一份义工,不必如此用心。”
可是任何工作都要用心啊,何况我以后还想从事这行业。她没有答话,只是捏着棋子沉思,一下手,吃了对方一颗子。
见她不语,李奶奶也不再多言,继续下棋,直到王奶奶捧着一堆瓶瓶罐罐晃晃荡荡地闯了回来,一屁股坐下差点将棋盘掀翻,自己也直往后倒被许知然拉着才坐稳。扶稳坐好后许知然撤回手,整理凌乱的棋盘。
“都六七十岁的人了还这样莽撞。”李奶奶轻嗔着,伸出手帮她把瓶瓶罐罐整理好。
“这不是高兴嘛,喏,你看这次淑芬给我带了这些多化妆品。”王奶奶抽出一张湿巾擦去脸上妆容在惨白的脸上抹上粉底腮红,几分钟下来,白成墙壁的脸上有了气色,她朝镜中的自己mua了一口,“真好看。”
“刘工安抚好了吗?”
“算好了吧,我过去的时候,刘工正摔东西呢。”画好脸,王奶奶又开始给手上抹粉底,“我发现像我这种天生有病的会比那种顺风顺水惯了再有病的更坚强。”
许知然听得心惊怕脸上有多余表情连忙低下头去整理棋子,专心地看着棋盘,却听头顶响起一声轻飘的叹息,她忍住抬头的冲动,安静地整理棋盘。
“老姐姐,收拾一下,后天我们去逛街,淑芬说西林街搭了一个美食广场还有很多卖衣服的。”
“嗯。”
“能带我一起去吗?”收拾好棋盘的许知然发问,“后天我也有时间。”
“可以是可以。”王奶奶一口应下,很费解的看着许知然,“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喜欢跟我们这些老骨头腻一起呢。”
“然然这批义工是淑芬从妇联那边带过来的。”
“哦,这样,那等一等,下周人员齐了你就可以回去了,那边热闹点,时不时去社区和乡下,有小孩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