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痕 殿下她说:“别怕。”(第2/3页)
得,他是鹄云谷里长大的孩子,就连你前一个御医赵荣覃都对他刮目相待;不过一月他已经看了近二十册的医术古籍,而你皇姐我可是问了给你诊脉的宋舫斐,那厮估摸着这么些年一直自满得意,不曾精进自己的医术。”
喻琅许久不作言语,最后别扭的点点头。
片刻后。
喻琅的手搭在床边,让这位被他皇姐称为神医的人把着脉。
这人果然好看。
看着和他一般大的样子,顾舟寒脸骨瘦削,身子也弱,衣袖浮起之际,还露出了清瘦手腕;但瞧上去倒有一副好容貌,瞳目颜色生得较浅,就像他皇姐日常把玩的剔透的琥珀核桃一般。即便顾舟寒衣着简单,替他诊脉的时候面色冷凝,微挑的眼角,浓密的睫毛上翘,目光明亮深湛,浑身上下透出一缕落拓的气质。
之前请到宫里吃饭的祁观琰容貌不俗,现在这个少年也是如此。
这般想着,喻琅对他皇姐本就不靠谱的眼光恨铁不成钢。
又见自家皇姐亲自为眼前人递东西,从容淡定,全然忘记自己是景昭的长公主,喻琅更是气绝。
这些事情宫人做不就可以了!
他刚刚都看见了,她皇姐给顾舟寒递帕子的时候都碰到手了!
碰!到!手!了!
他皇姐选人是不是都看容貌?
皇姐看人只挑长得好看,而且自身做事又懒散,连那么重要的奏折子都不批,如果他死了,皇姐该怎么办?即便皇姐当了女君,霍乱朝政时一时不查的话岂不是要被这吃人的朝堂给吞的死无全尸?
他的皇姐虽说现在顶着无数闪耀的名声,但到底是孤寡的。
他死了,就没人护着皇姐了,祁观琰不是喻家人肯定靠不住……
所以他还不能死。
他还要继续苟下去。
喻琅越想越激动,看着叫人噤若寒蝉的喻戚,一时不察自己的脉搏都迅猛了些。
顾舟寒指腹微动,陛下怎的脉搏突然快了些?
觉察不对,顾舟寒从轮椅上抬眼看去,陛下已经擦干了泪,看着公主殿下的眼里荡着光。
顾舟寒依旧能瞧出这位尊贵的陛下刚刚哭过。
他不担心天子之怒,祸及自身,顾舟寒在外面候着时只担心公主殿下会被陛下误伤到。
毕竟这位陛下看上去……
脾气不大好的样子。
“怎么样?陛下的身子舟寒你有数吗?”
看顾舟寒收回了手,喻戚问道。
顾舟寒摇摇头,情况不容乐观:“陛下脉象紊乱,估摸着体内好几处有经脉积淤,陛下现在是不是食量小还食多必呕?”
“你说的都对。”喻戚点点头。
喻琅的眼神也亮了亮,但很快不服气的挤兑道:“你说的这些别的御医都诊出来了,没得新意。”
顾舟寒不语,得了陛下敷衍一笑后,直接伸手掀开喻琅身上搭着的丝被,随即快准狠的轻按向他的膝盖骨处。
“你放肆!”
喻琅被按得痛到无法呼吸,身子猛然往后缩缩几分,佝偻着腰,像是棵枯木老树。
“谁准你碰朕了!”
顾舟寒哑然,修长的指节悬在半空中,但很快,顾舟寒收回手表情古怪道:“属下有罪,但陛下骨节疼痛,想必那处有损。”
喻琅不服气,但顾舟寒伸手摁完以后,膝盖骨那股子胀痛感尤然长存,像拿了个小锥子在血肉里锥个不停,喻琅不免咳嗽一声,同时移开了了凶狠狠的目光。
喻戚看他那模样,就知道顾舟寒按对位置了,连带着微微挑起唇角沁出别样的温柔:“舟寒,你继续。”
顾舟寒点点头,一连查探了喻琅身上好几处,最后面色愈发沉重。
喻戚也不问,只端在一旁静静的等。
而塌上的小陛下被戳哪儿哪儿疼,仿佛顾舟寒的手不是手,而是尖利的针一般。
“陛下患了痹症,遇寒则四末痛且膝盖骨肿,长久不治,已成痼疾。”
“那你现在可有把握能将陛下给治好?”
顾舟寒实话实说:“痹症可缓不可根治,但经脉受损,在陛下踝腕引起的淤肿属下也没有把握可以完全消下去……”
顾舟寒没说错,话锋一转道:“陛下的身子孱弱像是娘胎里带起来的,又像后天毒物所造成的。属下不过初次诊脉,能知道的东西还不够多。”
主要是痹症的确好缓和,但陛下受损的经脉他一时半会还寻不出最好的法子;经脉因为何故受损,受损多久,受损以来其他御医是如何照顾的,这些顾舟寒都要一一考虑在内。
即便现在脑中有几种法子,顾舟寒现在也挑不出最合适的那种。
毕竟心里清楚顾舟寒的水准,喻戚听到这话心里也有数,看着皱眉思索的顾舟寒,喻戚蓦然而笑,委托道:“陛下的确是身子淬过毒,那陛下以后便有劳你了。”
“皇姐……”喻琅摇摇头打断:“不行的。”
喻琅听了顾舟寒也说并无把握,眼里的光彻底暗了下来。
每逢他寻到一个名医,就有微薄的希望飘了上来,但每个神医和他说的话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没有把握能把他治好。
如此反复,他都觉得累了。
沉迷于消极思想,喻琅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等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皇姐时,皇姐微扬的笑和眼中的希冀无疑让他的心头压上了一面巨石。
喻琅默认自己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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