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
阿四做事,一半都是容煜的旨意,小时候送吃食是如此,长大送这些,容煜是什么意思。
“朕……”容煜头一次体会到心悬起来的感觉。以往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他突然觉得军营里比后宫里的生活要简单多了。
起码那里不会有春宫图,以及角先生。
容煜想了许久,才道:“徐先生说你到了年纪,该知道着男女之情,朕特来给你讲讲……”
说的是什么胡话,容煜自己都不想听了。
方才还在说要事,突然说这些会不会太过轻浮。
阿四这个人好端端给江逸白送这些,明日定要重重地罚他。
江逸白垂眸看着地上的东西,颇为淡然道:“宫中有教这事儿的丫头。”
“那也不行,丫头也是人,你不爱她,怎可污了她的清白。”
容煜愈发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了。
他一个皇帝,日后说不准要有三宫六院的人,说出这些话来,是要天打雷劈的。
“哦?那……所以陛下要亲自来教么。”江逸白凑近了几分,直直看着他。
容煜心下好着急,他真想把阿四叫进来捶一顿解解气,但眼下还得应付江逸白。
小孩儿心思敏感,若坦白说是阿四送的,说不定要多想,觉得下人欺辱了他。
容煜从不曾将江逸白当做男宠,也不想叫他妄自菲薄。
“朕讲……”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这么两个字。
一个没经过这种事的人,现在居然要来教导别人做这种事。
容煜冷静了片刻,心道不就是男女之事么,算得了什么。大燕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男女之事就更简单了。
硬着头皮将地上的东西重新装回木盒中,容煜看着盒子里不堪入目的东西,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就认得一两个,这怎么讲。
“这个,叫角……角……”
角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后头的话。
江逸白故意问他道:“角什么,陛下不说清楚,逸儿又怎么会知道呢。”
容煜的双眉蹙了一蹙,心道江逸白上辈子可能是豆腐坊的,实在太磨人。
梁相曾告诫他,做君王不可喜形于色,可是如果心能掏出来给别人看的话,江逸白会看到他的心比他的眉还要拧的厉害。
“先生。”后头的两个字微不可闻,容煜说完之后,耳垂红的要滴出血来。
斯人如此,叫人不由的心驰神荡。江逸白虽然想与容煜更进一步,但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容煜红着脸,眸光闪躲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逗一逗也是不错的。
“这东西,又如何用呢?”
来了,来了,江逸白带着疑惑问出来了。
容煜听见这一句,看着木盒子木讷道:“承欢之时,可用这东西……你不用也不当紧……”
“哦?”
“嗯!”
容煜点了点头,忙将盒子合上。
江逸白面上没有勾唇,笑意却藏在眸中,他记得容煜从前在汤池沐浴总是叫顾云陪着,也不知这两个人在一块儿,是谁承受这东西。
“你乏了么?”容煜突然问了一句。
江逸白摇头,提醒道:“外头才上了灯。”
“是么……”
居然刚刚点灯,容煜都以为是三更半夜了,今日这时光过得好慢,度日如年一般。
“那朕困了,这些个东西,咱们还是改日说罢。”
无论是国是,还是私事,容煜现在都没心思了。
他的眼睛不干净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胸口处不断起伏着,也不知为何,烧得厉害。
他这是怎么了,心神居然如此恍惚。
“那臣侍奉陛下宽衣。”
江逸白见容煜面色不对,也就不再逗他。正打算过去给容煜宽衣,蓦地容煜直接抬手挡开了他的手。
“朕自己来……”
容煜将衣裳拢了拢,领口处坠着的玉珠,都比他的手要凉上许多。
额间多了些许薄汗,容煜深呼了一口气,只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
这玉佩容煜带了许多年,便是睡觉也要放在枕畔,看料子也是平平无奇,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珍视。
“臣帮陛下收着罢。”
江逸白接过容煜手中的玉佩,挂在悬着毛笔的木架子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这玉佩亮了一亮。
这世上,还有会发光的玉石,还真是件稀罕玩意儿。
容煜没有阻止,更没有开口说话。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此刻的感觉,刹那间置身火海一般,一呼一吸都烧得厉害。
他扶住矮桌勉强坐着,蓦地只觉喉中一温,殷红的血,吐落在素色的寝衣之上。
只这一口血出来,顿觉四肢百脉皆通络了许多。
“陛下……”
眼前是红白一片,江逸白被容煜吓了一跳。
“臣去找张太医。”
“去……”
江逸白听见这一句,即刻出了大殿。
“去不得……”容煜的话刚说完,殿中已经没了人影。
这孩子,跑的忒快。
张翎自从入宫做了太医就没有哪天是闲着的,夜里即便回家去,也能时不时被召回宫来。
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