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秉周先一步反应过来,举起双手为自己辩解:“我什么都没说,只不过请温小姐喝了杯茶。”
随后他挤眉弄眼暗示温善善为他掩护,不然他以后可要被这祖宗冷眼挤兑死。
温善善顺势点头:“他打电话到家里,你不在,文件好像挺重要,我就送过来了。”
梁又钊不想和董秉周多扯,拉起温善善就向外走,一路无言回到家,才耷拉着肩嗡声问:“你都知道了?”
温善善点头,还没张口,就听见梁又钊低着头小声地道歉。
“……什么要说对不起?”
温善善反问。
梁又钊垂着头,欲言又止偷偷敛起眼睑瞄她,酝酿了许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嗯?”
冗长的安静过后,男人突然抬起头,漆黑的瞳眸与她对视,直勾勾牵住了温善善的意识。
他神情特别认真,“我不该骗你。”
没等她问及理由,梁又钊定定看着她又说:“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善善你很厉害。”
这又有什么直接关系?
温善善对他无厘头的一句话更加不理解。
梁又钊迎着她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很聪明,很漂亮,很善良,总之就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而后,他讷讷又说:“就连这些,也都是你教我的。”
在他的记忆中,她小升初考了刘桥第一个双百分,中考出人意料更是成了晋城的县状元,她一步步优秀,身上带着光的向更好的未来走去。
可他……
还记得他之前问她以后是不是要读大学,她不假思索点头。
那时候就有人告诉过他,他配不上她。
一个没念过书只会修东西的穷小子怎么配得上拥有光明前程的小姑娘呢,只要她继续努力,考上大学就会奔向一个更大更广阔的天空。
那人说得不对,他连穷小子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温家带他下山离开刘桥,他现在还是狼王山上一个和狼抢地盘的狼崽子。
无所谓人类,亦无所谓情感,生存和温饱才是他最要考虑的问题。
梁又钊很少会说这样长段的话,类似自白的话东一句西一句,听得出他很努力在解释,却讲得毫无逻辑。
“那时候我就想,想让你等等我,我可……以变得更……
他还没说完就停下了,温善善也知道理由,因为没等他走出来,她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后来许多年,长久不见你。”
他做梦都想见她一面,哪怕梦一场空欢喜也行,可惜天不遂人愿,她不曾入过他的梦,一次都没有,醒来只有无尽的落寞。
“那天你在院子里叫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因为除了善善,没人能仅凭一个姓名就撩拨他的心弦。
那时候他就想,上天这辈子也不全是在折磨他,最起码,他把他的善善又还回来了。
而他,这辈子不会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人总是贪心不足,一开始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后来我又奢望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到现在,我又不满足了。”
他眼底炙热,滚滚缱绻弥漫,带着夏天的热烈向她奔去。
“我想和度过余生,就像过往这一年,四季三餐,从白昼到日暮。”
一刹那,她忘记了最开始的聊天,伴着他暧昧的嗓音陷入深沉的眼底温柔。
视线交错的过程中,温善善失神红了面颊,炽热的气息不断靠近,在触碰的一瞬间回神,她下意识躲开了他的吻。
粉红的面颊滚烫,她双手捂住脸降温,避开他探寻的目光跑进房间关上了门。
她靠着门缓缓蹲下,身体的热气由下而上,片刻的酥麻感从心底翻腾上来,他这是告白吧。
她不是无知懵懂的小女孩,大学时周围同学刚从压抑的高中生活逃离,似有若无的暧昧一下子变得明目张胆,她见过别人谈情说爱,所以之前她就有这样的预感,但她不敢多想。
直到今天,他才亲自戳破。
这一刻,温善善才真正意义上把刘桥的那个狼崽子当做一个已成年的成熟男人。
至于她有什么想法,温善善自己也不清楚。
门外,梁又钊站得笔直,也不催促她,反而宽慰:“善善,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只是忍不住想告诉你,没有回应也可以。”
隔着木门,温善善顿了许久才低低传来一声嗯。
光是这羞涩的语调,梁又钊便能想象出她粉颊的酡红一片,眼波流转间温情似水。
晚饭时,温善善埋头一句不发,梁又钊却如常吃着饭,见她低着头干吃饭自然给她碗里夹了菜。
饭后,她一眼不敢看他进了屋,第二天起床时他已经离开,桌上留着字条说他这次真的要去上班了。
屋子只剩她一个人,温善善这时才松下一口气。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这么多的等待,距离他们初见,已经过去十一年。
有些深情,沉重而难以辜负。
另一边,出现在董秉周办公桌前的梁又钊含着笑在喝茶,周身洋溢的愉悦弥漫了整个房间。
男人咂嘴啧了一声,叹气的同时为昨天出现的小姑娘惋惜三秒。
被这头狼看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明明那文件是这小子要求拿的,还非要他来打电话。
嘶~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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